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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第八十四章 优雅的音乐会*往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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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菲恩雅在,那么她大概会去找她解闷。

“那我给你弹首曲子吧。”安格雷重新返回钢琴前。

病人们在半夜间半梦半醒,不断呻咛着痛苦,小巷子中尽是苦味的药与散不去的阴霾,深陷泥潭中。

混杂的音色之中,黛菈居然枕着厚重的书本就这么睡过去。

次日,她在小床上悠悠转醒,自己还身在阁楼,身边昨夜抱在怀里的书籍,发了会呆,闻声外面的杂音,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将窗户开了一点小缝隙。

下面是安格雷和别人在交谈,大抵是感谢之类的话。

生活过于乏味,加上麻醉药有限,略知乐理一二的安格雷开启了弹琴,渐渐的,他被人调侃为“麻醉师”。

菲恩雅出去得频繁起来,白日不见踪影,在夜里,迷迷糊糊之间只感到有人坐在床边静静的注视着自己。

突如其来的异样使得黛菈很不安,但她又不敢多问,她不再去大门前观望,不再去祈祷着奇迹的发生,整日埋在房间内阅览书籍。

有时心血来潮到楼下弹琴,只听路过的人发出疑惑地问候“今日黛菈小姐是有什么不顺心的事情吗?”

“······”

好歹我是真情实感弹奏出来的。

用安格雷的话来说,简直像在割木头,到后面,他又说,你的琴声会在大学中极其有特点。

“······”

正当以为我听不出来你在骂我。

日子就这么鸡飞狗跳地过去,菲恩雅开始变得没那么频繁出门,隔壁的医者却成了他们家的常客。

每次医者为菲恩雅探病,安格雷总是不让黛菈靠近房门半步,自己则上去监督着这位医者。

当黛菈想耍小聪明时,总会被安格雷一一戳破。

她眼睁睁地看着医者的衣着,由普通的布料换成简易的防护服,家里的药味彻底掩盖住菲恩雅每夜插在花瓶中的百合花香。

菲恩雅从她的隔壁转移到柴房中去,面对空空如也的位置,黛菈多多少少很不习惯。

她被严禁与菲恩雅见面,每次只能在木门前悄悄对话,初起菲恩雅很惊讶她能找到这么一个空隙,无奈的她此刻只能稳住妹妹的情绪。

黛菈没有在去过大门前,反而步入了废弃的教堂,在破败的神像下一遍又一遍祈求着姐姐的康复。

她的姐姐也是一位医者,所以她不会有事的,对吧?

是夜,她睡眼朦胧之间被安格雷拉起,微弱的烛火下,重影之间,背上的包袱进入眼帘,一下子惊醒了,寒毛倒立。

我们···要去外城了?

那···姐姐呢?

安格雷将她最重要的书收好,便抱着她静悄悄地离开小屋,来到柴门前。此时,那位医者站立于门口,与平日不同的是,那扇门不再是紧闭的。

她被套上简易的防护服,便与同样穿上防护服的安格雷这么进去了。

杂乱的柴房内,菲恩雅半个身子藏于脏夸夸的被褥里,脸是那么的苍白。

烛火晃动着,闻声抬眼,原来来者是亲人。

她想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让他们不必担忧,可她现在想动身子都觉得难,更何况妄图抬手了。

周围是死气沉沉的,黛菈只感到喉咙是绷紧的,酸涩干燥,发不出一点动静。

曾经她认为,菲恩雅的绿色眼眸是灰色世界下唯一袅袅生辉的宝石,如今,这对宝石慢慢失去它的光彩,与昏暗融为一体。

“我的安格雷,我的黛菈。”菲恩雅无声地呢喃着,凝视着面前的俩人,想把眼睛费力睁得大一些,企图看清他们的模样。

要怎么办啊···

之后的发生事情,黛菈记不清了,火光冲天,雪絮漫天飞舞,马车摇晃,小巷子离她越来越远,好像还有人影晃动,挥着手帕,是在朝他们告别吗?

她不知道,等她回过神来,她已经在外城了,并且进入一所歌剧院。

身处明亮的室内,壁炉烤着温暖的火,脚底下是柔软的毛毯,无意间触到的软沙发是毛绒的皮质。

陌生的环境和生离死别后强烈的割裂感使她很不安,周围有人在议论她。

身后的大门被几个姑娘推开一个小缝隙,几双眼睛挤在那么小的空间,活的像个阿尔古斯。

她们好奇地打量着这位新来的姑娘,猜测着她会继承什么职位。

书房内,安格雷的琴技大受院长的喜爱,他会成为舞台上演奏主力之一。

安格雷合上琴盖,低声道谢,只是说:“门外坐着的是我妹妹,她的琴技也相当得好。”

桑娜女士敷衍的点头,似乎并不想理会那个干枯瘦弱的女孩,比起有价值的,她更希望眼前这位少年能带给她丰厚的利益。

他们见面的时间越来越少,好不容易能见上一次面,还没说上几句话,便被安格雷便拽着她到琴房练琴。

本来两位都是不善言辞的小孩,没有的菲恩雅在中间,他们之间的话语便少了起来,交流最多的时候,可能就在练琴吧。

“手指不要往上翘!”

“知道了!强调那么多变做什么?”

···

“从基础开始练,不要一下子跳跃这么快!你当你是音乐奇才的转世吗?”

说一句怼十句,黛菈最终选择闭嘴。

她认为,离开里城,那么疫病的威胁将从她的生活中消失的无影无踪,直到白布盖在安格雷的身上,她才反应过来,天真和傻两个字简直是形容她的。

他被葬在厚重的泥土下,周围生长着树木,距离歌剧院有一定的距离。被水泥板压得封死,高价聘请神父来做法,好似怕他会变成恶鬼逃出来报复歌剧院的人一样。

枝叶茂密,盖住大半的神像,她在神像下愣了好一会,变故来得突然,她不知道怎么排解苦涩的情绪。甚至她没有见到安格雷的最后一眼。

许久,她似乎脱去所有的力气,滑跪到草地上,任由尖锐的草尖划破皮肤。

只剩我了?

微风吹拂着脸颊上不自觉流淌出的泪水,没有给予她答案。

举着防身的小刀,在水泥板上艰难地刻着名字——安格雷,切利贝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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