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诗倒是一点也没怀疑她的话哪里是真哪是假,精心为她准备了丰盛可口的午饭。
这里人来人往,都在为不久而至的祭祀做准备,没有人注意到她。
她抬手敲了敲门,门内一点声像也没有,她以为云婷睡着了,边腿们做进去。
里面哪有云婷身影啊?只有几个正在上下打量她,图摸不轨的男子。
她当即反应过来,转身想跑,结果背后有人用力推了她一把,她的胳膊被那些男子拽着,整个人摔在地面。
她扭头向后看去,门被人快速合上了,但她清晰的看见,合上那扇门的,是她那位亲爱的姐姐,是她唯一的依靠。
不知为何,她无力地瘫倒在地上,食物洒落一地,全身动弹不得,衣服撕裂的声音在耳朵旁放大,眼睁睁的看着那些男子对自己做出恶心作呕的事情。
她接下来要面对什么?她心底是知道的。
心底的愤恨和失望占上上风。
云婷失控地跪坐门外,脸色苍白,一遍一遍的念着对不起,对不起。
她被选中成祭品,为了活命,她只能这样做。
选中成祭品的原因,便是那些不洁之人,草原留下的少女,便被他们成为幸运儿。
反正···我和阿诗长得那么像,他们不认出来的···只要我在在手臂内侧点上朱砂,一切就好。
···对不起,对不起,阿诗。
姐姐也想活着。
阿娅半天都找不到云诗,便来到她家里,看见穿着云诗的衣服的云婷。
其实只要云婷的说话语气变一变,连阿娅也分辨不出来这是云婷还是云诗。
更何况还是穿着云诗的衣服的云婷。
云婷学着云诗说话的方式,道:“阿娅。”
阿娅下意识敏感感觉面前的“云诗”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
但她也没时间去思考这些瑕疵,便走近她旁边,对她道:“明天早上就是祭祀了,我们找准时机就趁乱逃跑!”
云婷心理微微一愣,攥紧拳头,掩盖在衣袖下,她抬首对阿娅笑笑:“好。”
原来你们计划着逃跑,没有告诉我啊。
眼睛的温度在阿娅离开这里时瞬间冷下来。
那么你在那也是活该的,你太自私了啊。
第二天清辰,她和阿娅趁乱来到之前存粮的地方,拿走物品,翻身上马。
她们的动作很轻,但还是惊动他们。
“快来人!有人逃跑啦!”
“什么?快牵马来!”
身后是十几匹马的马蹄声,像是催命符一般。
阿娅感受到云婷因害怕而颤抖的身子,便轻声安抚道:“没事的,一定可以逃出去的。”
比起这句话,她更想现在就调转马头回归他们,她太害怕了。
听闻,敢私自离开草原的下场,远远比当成祭品更可怕。
身后追捕的人在那放狠话,在威胁,却见她们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便开始搭弓射箭,用武力来逼迫她们停下。
“咻”
一支箭刺在马旁,云婷心跳如同击鼓,握着缰绳的手都是汗。
因为是清晨,风还是带着凉意的,在恐惧的支配下,云婷感到这风变得寒冷刺骨,让她无法动弹。
阿娅在一旁喊道:“避开射击,很快就到地点啦!”
云婷几乎是在阿娅的掩饰和提醒,成功的避开射击,而她自己的马匹却伤痕累累。
她们来到一处草坡下的空地,利用地形优势,成功的暂时躲避开追捕的人。
云婷坐再马背上,紧紧的盯着他们一步一步的在这附近周围绕来绕去,但却没有进来的意思,才暗自松了口气。
阿娅觉得他们不会那么轻易就放过每一个能所查的地方,她提议,她去引开他们,云婷先走,不然两个人一起走更加麻烦。
云婷额头还冒着冷汗,行动比脑子还快,下意识就点头了。
她现在只想活着,谁做什么,谁付出什么都可以。
阿娅拉扯着缰绳,回头向她微笑一下,满满地鼓励道:“一定要逃出去啊。”
说完,她驱使着马跑出去,成功的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力。
云婷看着她,远远的离去,天空灰蒙蒙的,下起了雨。
她深吸一口气,仿佛在感谢他们没有发现她而感到庆幸。
眼底流露出悲伤的情绪,她轻叹一声,发自真心的自白——对不起,我不是云诗,我没有她这样的一路向前的勇气。
云诗被人送上了小船,她无法动弹,只能无神的看着面前发生的一切。
与此同时,阿娅那边。
想也不用想,她绝对被抓住了,她被带回草原,被人们绑在巨石阵的石柱上,脚底下是火堆。
那位带头人高声喊道:“各位!我们该如何惩罚背叛者?”
“烧死!烧死!烧死!让她被神惩罚!”
阿娅冷冷俯视下面的人,轻蔑一笑。
那人抬首问:“叛徒,你还要什么想说的?”
阿娅冷眸微眯,不屑的扫了人群一眼:“你们还真是第一次抬头看我,而我是俯视你们的。这下子,值了。”
说着,她抬头看向空中,灰蒙蒙的天,散不开的阴霾,微凉的雨水,场景凄凉悲伤,还挺应景的。
想着,她看向草原的终点处,心想,她应该到达了吧?
云诗躺在小船上,木板渐渐松开,湖水浸湿了她的衣衫,她看着天空,雨水打湿了她的脸。
反正都要湿透的,又有什么关系呢?
上船前,她听到族人说有人逃跑了,是她们吧?
逃跑路线都规划好了,她们现在···应该都逃出去了吧?
她的身子一点一点的沉在湖底,眼睛慢慢合上。
···还真是便宜了云婷。
从此,她与湖底的上百具尸骨长眠。
当云诗再次睁开眼时,看见面前的蒙斯特。
云诗:“······”
蒙斯特眨眨眼,问:“看见我,你不惊讶吗?”
“你也死了?”
“···我没死,是你死了。”
云诗表面无情地看着他,环顾四周,自己还身在湖底,穿着还是红衣。
她在空地坐下,声音毫无感情,甚至还有着怨气:“所以呢?是带我轮回的吗?”
蒙斯特轻笑几声,俯视坐在湖底的云诗,笑容意味深长:“不是哦,我是来帮你的。”
纸张的最后,页面发黄,却沾着新鲜的水渍——十年来,草原上的女孩被她因为害怕而算计作为献祭的物品,我作为“水鬼”救了她们。她肯定以为她们的尸骨沉在湖底···这很好啊,夜不能寐,噩梦缠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