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尔多斯走后,简容不知道为什么松了口气,把房间收拾了一下又准备打会儿游戏消磨时间,然后午饭,然后午觉,然后再打游戏。
把周末安排得明明白白。
躺在床上等游戏启动的时候他走了会儿神。大概是吃饱喝足,被酒精麻痹的记忆这时候倒是逐渐浮现在他脑海里。
简容:感觉有点丢脸……
虽然他只是小发酒疯而已,没有到扰民的程度,但是他还是觉得蛮尴尬的,还是在一个不是那么熟悉的人面前。
简容还回忆起了自己和李尔当面探讨“鸟大”这件事,更觉丢人,但是从李尔昨天的表现来看,简容也基本上确认了他应该是不知道“大鸟”这个词的隐喻的。
如果知道的话,那也太不要脸太伤风败俗了吧!
他的记忆只到自己洗漱完躺到床上,后面就一点印象都没了。把记忆从头到脚捋了一边,简容还是没想明白李尔是怎么和自己睡了一个晚上的,难道自己睡着之后又干了什么奇奇怪怪的事情?比如拉住别人不让走?
简容顿觉心虚。大学里他好像确实有过类似的先例,有次喝多了他硬拉着室友要和人家聊叶片的显微结构,最后还强调说这是重点,考试要考的。
想到这里,简容不敢再纠结他睡着之后发生了什么事情,脑回路倒是很顺其自然地到了另一个方向:昨天他俩都穿着外衣睡觉的,多脏啊!
尤其是自己,早上起来的时候他还能闻到自己衣服上的烧烤味,熏人得很。
简容有点受不了了,放下游戏机,拆下被套床单,一股脑放进了洗衣机,赶紧给自己换了一套新的,这才勉强安心下来继续打起游戏。
安心地度过了一个吃了睡睡了吃,中途起来打打游戏的周末,又迎来了令人绝望的周一。
简容现在已经对偶遇李尔这件事习以为常了,甚至要是有一天没遇到李尔他都会怀疑是不是自己迟到了。
简容恹恹地在公交车上随波逐流,李尔看了他好几眼,还是没忍住问他:“怎么死气沉沉的?不是吃过饭了吗?”
简容疲惫中感到一丝好笑,这话说得,好像自己是什么游戏NPC,体力条没见底就还能继续活动探险。开玩笑,今天可是周一啊,谁能在周一笑得出来啊?
“周一就是这样的。”简容有气无力地解释,“你不觉得周一很累吗?周一意味着一周的工作开头,未知或已知的任务,和遥遥无期的周末。”
利尔多斯想了想,似懂非懂。
简容叹了口气,没再继续说下去。
但是周一偶尔还是有好消息的。快下班的时候,简容收到了大学室友江子楷的消息。
江子楷:猜猜我现在在哪?
简容懵了一下,心想这怎么猜得出来,但是看他那兴奋的样子,简容还是懵了一个答案,回答了自己在的城市。
江子楷:哇,这都被你猜到了!
简容:真的?
江子楷:对啊。
江子楷:[定位]
简容点开来看了一眼距离,和自己租的房子相差十几公里,还可以,不是很远。
江子楷:等哥收拾完了来找我玩!
简容:[握手]
江子楷是简容大学时玩得最好的一个室友,虽然是个彻头彻尾的社交恐怖分子,但是在和简容这种i人相处的时候一直还挺有分寸,为人热情又大方,还会来事,和他关系好是很正常的事情。
江子楷三分钟热度,毕业后不到一年就换了不下三分工作了,好在家里有点小钱,也没管他在外面干嘛,不违法犯罪就行,可以说是非常潇洒了。
销售、客服这种万金油工作自不用说,连艾灸学徒、插花设计这种冷门工作都干过好几个。每次跟他聊天都跟开盲盒似的,不知道哪次就能听到他说“你猜猜我现在在干嘛”,然后十有八九又是换工作了。
老实说,简容很羡慕江子楷这种潇洒的生活,但扪心自问他没办法和他一样肆无忌惮。他也想改变,但是他没有办法脱去家人给他上的束缚。
其实如果可以的话,他并不在乎工作是否得体,又能不能赚大钱,只要饿不死就行,反正人活来活去最后不都一个样,那些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普通人好点坏点死后几十年都是无人知晓。
下班后简容继续和江子楷聊着他的抓马生活,江子楷不知道哪里来的智障表情包,配上他不带好像就会死的感叹号,喜剧感满满,简容被逗乐好几回。
上车之后简容继续聊着,利尔多斯几次故作不经意地碰了几下他的胳膊他都没在意,还以为是车上颠簸,还往后缩了缩手臂。
然后继续噼里啪啦打字,丝毫没注意到利尔多斯逐渐发黑的脸色。
利尔多斯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终于在下车的时候质问他:“有这么多话能说吗?”
简容还在打字呢,闻言一边懵懵地抬头看了他一眼“啊”了一声,一般继续噼里啪啦打字。
利尔多斯更生气了。
烦死了,怎么一直说不停的,公交车都到站了,简容除了打了个招呼就没再和自己说话了!
真是岂有此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