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知道了。”闻虞对喻黛告假似乎毫不意外。
喻黛:“你都不问我怎么不去了?”
“西西说你昨晚牵着姐夫就走了,把她和司机忘得一干二净。”闻虞这句话似乎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
“你生气啦?”喻黛问,在闻虞面前她总像个偷吃零食的小孩子。
闻虞深吸一口气,喻黛觉得看见她翻了个白眼,沉默片刻,闻虞道:“没有,至少你昨天任务完成得不错,Felix那边通知明天签合同,你明天可以到吧?”
“可以可以。”喻黛满口答应,她瞥了瞥书房,骆远峰正在认真工作,又小声对电话那头道,“明天应该哄好了,虽然我也不知道他在闹什么脾气。”
“唉。”闻虞叹气,“你打住吧,我不想听你秀恩爱。”
“切。”喻黛嘟囔着,“那拜拜吧,你一会和浅浅好好谈。”
挂断电话,喻黛在书房门口踮着脚偷看了许久,骆远峰专注起来的时候,好像听不见任何一点别的动静。他的背影笔直而挺拔,神色严肃认真,不时微微蹙眉,眼前似乎是个棘手的项目。
喻黛的目光下意识地顺着他微微挽起的衬衫袖口看去,那露出的手腕和小臂线条分明,仿佛还残留着之前攥住她时的力度。想到那一幕,她的脸颊微微发烫,不由得低头轻轻笑了一下,她拍拍自己的双颊,手动给自己降温,又踮着脚回到了客厅。
茶几上放着她喜欢的蜜瓜,每一块都切得大小一致,刚好适合入口,喻黛心里吐槽骆远峰一定有强迫症。
她往嘴里送着蜜瓜,脑子里复盘着最近发生的事。
那天在会所,骆远峰明显是做足了准备,他的目的不是让喻青山在大众面前颜面尽失,他要的是喻青山的把柄,是喻青山失去喻书恒的信任。
所以自己在恼什么呢?是见不得光的脏手段暴露在眼前,所以本能地竖起刺掩饰懦弱吗?还是因为李墨在这件事里,属实有些无辜,不喜欢这种伤害别人达成目的的方式?
喻黛这么想着,嘴里的蜜瓜都变得不甜了。她放下果盘,那天在高架桥上,骆远峰忽然失控的场景又浮现在眼前。他在自己面前一向很克制,恨不得把所有的温柔都留给自己,又为什么会失控呢?
“你这样随意摆弄别人,和你妈有什么区别?”
这句话在脑中一闪而过,喻黛捂住嘴,她想起来了,就是因为这句话,骆远峰才失控的。
他一直忌讳自己的出身,他讨厌喻书恒、讨厌骆宁雪、讨厌喻青山,可又怎么都摆脱不了他们,特别是骆宁雪,当喻黛指出他的行事作风和骆宁雪如出一辙时,他的理智绷断了,飙车也好、关在车上不让走也好,都是他自我否认的方式。
想到这,喻黛忽然很心疼他。
“应该把话说清楚的。”喻黛喃喃道,“可是他今早又为什么生气呢?又怎么把自己哄好了呢?”她一时没有头绪。
手机振动响起,来电人是喻青山,喻黛蹙眉,接起电话。
“哥,怎么了?”
“小黛,小黛,你帮帮我,哥哥求求你,你帮帮我,你要什么哥都给你,只要你帮帮我,求求你了……”喻青山情绪激动,语无伦次。
“你别急,发生什么事了,你慢慢说。”喻黛试图稳住他的情绪。
“我求你了,小黛,只有你能帮我了”电话那头的喻青山呜咽着,一阵阵风声呼啸而过,吞吃他的哭泣,喻黛的心一下子揪起来了。
“你在哪里?”喻黛问。
“浅浅,浅浅,你知道浅浅在哪里对不对?”喻青山哀求着,“我今天一回家,浅浅的东西都不见了,宝宝也带走了,家里这么大,这么空荡荡的,只有我一个人。公司说她没续约,也联系不上她,我只能找你了,小黛,小黛,哥求求你,求求你,告诉我吧,浅浅去哪里了?”
听到他在家,喻黛的心放下了些,淡淡道:“我不知道,我们联系不多。”
“小黛——!”喻青山的音量忽然提高,“你一定要逼死哥吗?!哥哥知道,当初逼你和骆远峰订婚,害得你遇上了车祸,所以你要报复哥,让浅浅见到我最不堪的一面,让我失去她。哥错了,哥真的错了,哥求求你,告诉我浅浅在哪吧?”
“哈?”喻黛惊讶于喻青山胡搅蛮缠的逻辑,“你和浅浅姐的问题,应该你们自己解决,跟别人都没关系。”
“你真的要逼死我才甘心吗——?!”喻青山愈发激动,“小黛,没有浅浅和宝宝,我真的活不下去了,你不帮我的话,我也,我也不想活了——”
“别——!”喻黛喝止道,“你在家吗?我去找你。”
她的双手不住颤抖,隔着手机屏幕无法挽救父母生命的恐惧袭上心头,从前与现在再一次重叠,又一次,又一次逃不过命运么?不行,绝对不行,她不能又一次听见人在信号那头死去。
“你在哪,你是不是在家,你别做傻事,我去找你。”喻黛慌忙地跑向玄关,拿起钥匙就想往外跑,对电话那头的喻青山道,“求求你,别做傻事。”惊恐的泪水溢出眼眶,仿佛开了闸,怎么都止不住,泪水模糊了视线,她看不清前路。
“你要去哪里?”冰冷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手机一把被人抽走,电话被挂断。
“给我——!”喻黛冲骆远峰吼道,“把手机还给我!”
“你要去哪里?!”男人一步步逼近,将喻黛挤在墙角,身后的柜角硌得生疼,疼痛拉扯回一丝理智,她看着眼前的男人,他的眉头紧锁,眼底燃烧着一团暗火,薄唇紧抿,声音冷得刺骨,“说好的今天陪我,你要抛下我去哪里?”
“我要去找我哥,浅浅姐走了,我担心他出事。”喻黛再次伸手去抢手机,“还给我!”
“不准走。你今天,明明选了我。”
骆远峰俯身,将喻黛拉进怀里,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力道大得她几乎喘不过气,她越是挣扎,他搂得越紧。毫无章法的吻落下,吮吸、轻咬,恐惧化为疯狂的占有欲,手上的动作越来越急促、粗鲁,轻薄的衣裙乱了、碎了,一如他嫉妒得发疯的心。
“嘶——”骆远峰一声闷哼,趁他没回过神,一个响亮的巴掌落下。
“骆远峰,你再继续下去,我们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