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吧,菜凉了。”骆远峰的语气十分无奈,嘴角却始终噙着笑。
饭后,二人难得的一起在音影室看电影,可没过多久喻黛就又睡着了。
“怎么把自己搞得这么辛苦……”骆远峰喃喃,心疼地拂过她的额角,把喻黛抱回了她的房间。
银白的月光透过窗户洒满了屋子,映衬得喻黛的皮肤泛着莹莹微光,像一条趴在岸边晾晒鱼尾的美人鱼,骆远峰忍不住在她的额头落下轻轻一吻。
“晚安。”
喻黛不知做了什么梦,嘴角微微扬起,发出满足的喟叹,模模糊糊地应和了一声,骆远峰趴在床边,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像是要把这一切都刻在脑海里。
可烦人的电话破坏了他的幸福时刻。他退出房间,轻轻掩上门,才没好气地接起电话,“什么事?”
陈宇:“徐凌儿闹到喻董那去了,喻董要见您。”
骆远峰:“现在?”
陈宇:“对,他们在蜜湖别墅。”
骆远峰:“知道了,我现在过去。”
陈宇:“需要我陪您一起去吗?”
骆远峰:“不用。”
夜色下,骆远峰驾车驶出,孤寂的车尾灯隐入车流。
***
对喻父来说,这个流落在外的私生子就是最好的刀子,锋利,又快又狠,还听话。既能刺激喻青山上进,又能处理甩不掉的情人,随便捧捧新欢,完全不用脏自己的手。只要给他一点点怜悯和关爱,就会上赶着出鞘。
这些年喻父虽然一直和骆远峰有联系,也从来没想过把他认回来,狼崽子拎回家变成狗崽子就没意思了。
但这一切,仅限于喻黛苏醒前。
最近这狼崽子开始把爪子伸向自家人了,挫伤了喻父的权威。
和骆远峰搭上关系前,全家都能看出喻黛对喻青山的心思,虽然他们没有血缘关系,但名义上他们终究是兄妹,这种畸形的爱恋一旦传出去,对喻家的名声始终不好。让喻黛和骆远峰订婚,既能断了喻黛对喻青山的念想,又能阻止骆远峰想认祖归宗,一举两得,当时整个喻家都觉得是好主意。
但他们谁也没想到,喻黛和骆远峰能发展出真感情来,如今倒成了一家人,合起伙来刺向喻家了。
喻父有些后悔支持妻子出的这个昏招了。
他打定了主意,今天不管徐凌儿要什么,都要好好搓搓这个狼崽子的锐气。
***
骆远峰到蜜湖别墅时,徐凌儿正笑吟吟地坐在喻父怀里搔首弄姿,像条花蛇攀缠在树皮斑驳的枝干上。
真是晦气,自己身上居然还流着这老树梆子一半的血,骆远峰对自己出身的厌恶到了无以复加的程度。
见骆远峰到来,喻父尚未发话,徐凌儿倒先出声了,“哟,这不是神气的骆总嘛~亲爱的,他可真听你的话呐~”
这样的场面骆远峰不是第一次见,徐凌儿现在如此趾高气昂,不出两个月,就会被当垃圾一样地扔掉,到时候还得他去打发,他有些厌烦这样的生活了。
骆远峰没有搭理徐凌儿,向喻父问好,“喻董,这么晚了有什么吩咐?”
喻父沉着脸,嘴角崩成一条线,任由怀中的女人吐着信子,“哼,你说什么事?说好的给我的角色,骆总你倒好,给了个名不见经传的贱女人!听说你们今天可是一起离开的,怎么,拿我给你养的小婊子做嫁衣?你这是想爬到我亲爱的头上了?”
徐凌儿的话太难听,全然没有在意身下的男人脸色变得更难看了。
骆远峰一愣,他没想到这女人这么蠢,哪来的乡野货色,但凡有点脑子都能联想到喻黛这个名字和喻家有关系。
“就这事?”骆远峰不屑地挑眉。
徐凌儿从喻父怀里跳起来,指着骆远峰的鼻子,“你什么态度?”
骆远峰别开脸,像是生怕有什么脏东西碰到自己。
“喻董,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回去太晚影响黛黛休息。”骆远峰转身就走,无意和他们纠缠。
“站住。”喻父低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骆远峰回头,维持着表面上的恭敬,“喻董,还有什么指教?”
“给凌儿道歉。”
“嗯?”骆远峰冷笑,“喻董,在情人和……女婿之间,您确定要选择情人吗?”
“女婿?!”徐凌儿声音高了八度,随后笑得更猖狂,“我当是什么呢,女婿也不过是个外人,倒插门还把自己当回事了?”
“住嘴。”喻父呵斥徐凌儿。
徐凌儿像是受了什么重大打击,一下又扑进喻父怀里,娇嗔道:“你凶我!”
喻父任由她在怀里扑腾,似乎很受用,一边用手指不经意地摩挲着她的腰肢,怀里的女人又咯咯笑起来,一边依旧没有任何感情地盯着骆远峰,“给凌儿道歉。”
骆远峰不言,拿出手机捣鼓了几下,“给喻董送了份礼物,不谢。”
他转身离开,身后传来“啪”的一声脆响和女人的尖叫求饶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