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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0章 莲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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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劳烦你,帮我联络冷前辈吧。”云无囿说。

林梦青听出他这是直接将自己划作了庸医,懒得再多问自己半句,简直被他气笑了,但要说生气也没有多生气,毕竟她的确没有医治魂修的经验,爽快地用天谨司内部的千闻令联系上了冷嫣然。

冷嫣然也很是惊讶,询问一番后得出结论:

“被你气的。”

“啊?”云无囿以为自己听错了,或是林梦青转达错了。

又是被自己气的?

林梦青在脑子里理解了一下冷嫣然的分析,而后一条条理顺了对云无囿说:“冷前辈的意思是,魂修的状态与心境息息相关,心境反应到实身上,便会出现类似活人的种种病症。”

“简单点来说,魂修生病都是心病,他若垂危,那想必是差点被你气死了,难过得不想活。”林梦青仔细地慢慢说道,“心病还需心药医,你赶紧好好哄哄。至于为什么会流血,恭喜,魂修一途,修到半途为鬼,修到极致为人,流血是个好讯号,就好比是修出了人的一魄,证明修为大有精进了,以活人作比,大约类似金丹初期吧。”

云无囿很是茫然,师父已经“金丹初期”,却因为自己没有亲手治伤,险些气死了?

“有没有丹药可以缓解心绪对魂修的影响?”云无囿忧心忡忡地问,若是裴怜尘真的会因忧虑伤怀而致死,那自己根本无法离开他去做任何事,除非······直接斩缘。

可他舍不得,他终归还是自私地希望能和师父保留那么一丝联系,师父可能是唯一知道小桥村、知道他是谁的人了。

过了一会儿,林梦青转达道:“冷前辈说有,名为固魂丹,不需要丹炉真火,做起来不难,只是有几味丹材难得,除了些名贵的药材,还需一人的魂中火、魄上髓、心尖血——”

云无囿听她慢慢说完,细细地记下了。

“冷前辈劝你慎重,此物以魂火而炼,与以魂养魂无异。”林梦青大约也猜到了些什么,劝道,“就算是修为极高的修士,都会有不小的损伤,能不能恢复如初、甚至说能不能恢复,都不一定。”

“我知道了。”云无囿应下。

林梦青叹了口气,不再说什么了。

屋里忽地传来了微弱的声音,是裴怜尘醒了。

云无囿掐断了传讯,推门进去走到床边坐下,试探地唤了裴怜尘一声。

“嗯?”裴怜尘还是很累,懒懒地应了声。

云无囿踌躇了一会儿,小声问:“师父为何难过?”

裴怜尘安静了好半天,才说:“不想说。”

“师父告诉我,我才知道哪里做得不好。”云无囿循循善诱道。

“你没有不好。”裴怜尘闷闷不乐地想,你那么好,偏偏不喜欢我。

“师父还在生我的气。”云无囿下了结论。

“没有。”裴怜尘睁开眼睛,抬起头隔着蒙眼的丝带看云无囿。

云无囿也垂着眼看他,动动手指将他身上的血污用术法清理干净,伸手要去解他面上的丝带:“总戴着,视物不难受么?”

裴怜尘躲了躲,挡开了他的手:“我想要戴着。”

云无囿只当他是觉得好看,想要扮作和旁人不同的特别样子,便也没有深究,又问:“师父腿间的伤先前都治好了?”

“好了。”裴怜尘翻了个身从他怀里滚出去,背对他侧躺着,“不用你管了。”

“真的?”云无囿看他一副显然还在闹别扭的样子,有些不放心,“师父,我做错了什么惹你生气,你就告诉我,我改,不要闷在心里,伤了自己。”

裴怜尘安静了一会儿,说:“这话原是我要对你说的。”

“什么?”云无囿没太明白他的意思。

“我做错了什么惹你生气,你跟我说明白,说不通你揍我一顿也可以,干嘛划伤自己。”裴怜尘不高兴地说,“我讨厌你流血。”

“对不起,师父。”云无囿内疚地说,“是我太着急了,下次不会这样。”

云无囿说了一箩筐好话,一直哄到大半夜,裴怜尘的脸色才转晴,说:“你再出去一下。”

“怎么?”云无囿一愣,心说师父难道终于懂事了,打算以后不跟自己睡一屋了?

“我······”裴怜尘头一回觉得不好意思,“我要给自己治伤,不想让你看。”

“还没治?!”云无囿大惊,“伤势到底如何?还疼吗?很疼吧——用不用去看医修?罢了,我现在去请医修。”

“干嘛呀,我还没动手呢!我不要给医修看,你出去。”裴怜尘想把云无囿轰出去。

可云无囿却不敢走了,生怕裴怜尘不肯好好疗伤再出什么岔子,严肃地说:“师父,若是不给医修治,那你就自己动手。”

“好啦,你赶紧出去。”裴怜尘催他。

“你先试一下我瞧瞧。”云无囿怕他不听话,瞒着伤不告诉自己,因此不肯走。

云无囿说罢像铁塔一样杵在床边不动弹,裴怜尘哪里赶得走他,只能乖乖褪掉亵裤、叼住衣摆,在云无囿的注视下打开双腿,催动疗愈咒用手一一抚过伤处。

他骑马的时候,姿势自由得很,在马鞍上头乱晃,因此擦伤的地方也十分自由,从前到后都没能幸免。

这倒是裴怜尘会错意了,本来云无囿只是想叫他用一下疗愈咒给自己看看,可没想到裴怜尘这么大方,竟直接脱了裤子岔开腿。

这一下云无囿慌了神,脑子嗡地一下像是被火烧了,直接愣在原地,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眼前已经是这样一副艳色美人图了。

“非得看着吗······”裴怜尘咬着衣摆含混不清地嘀咕道,弓起身子颇有些费劲地去看自己腿间,没一会儿就忍不住把双腿合起来,呜呜哀求道:“你出去。”

“我要看着师父治好。”云无囿不为所动,坚定得像是视死如归。

“我不想自己弄了,你去找医修来。”裴怜尘说。

太奇怪了,实在是太奇怪了!裴怜尘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云无囿站在那里,只是用眼睛瞧着他,怎么却比用手抱着他的时候,更叫人慌张?

那目光好像有如实质似的,沉沉地落在他敞开的地方,疏离又粘腻,激得他想发抖。

云无囿沉默了片刻,闷声说:“先前是我错了,我原以为师父只是蹭伤了腿······我不想让别人来,师父自己动手好不好?”

“怎么横竖都是你说了算。”裴怜尘现在才终于知道什么是害臊,重新打开双腿,想胡乱敷衍了事,偏偏云无囿盯得紧,一旦发现他想糊弄,就会出言叫他摸回去好好治。

他只得在那迫人的目光下,仔细地、慢慢地抚摸自己,莫名把自己摸得心如擂鼓、气喘吁吁。

好不容易将擦伤都治好了,裴怜尘只觉累得去了半条命,翻个身怏怏地趴在枕头上,心里很是不高兴——既然云无囿这样嫌弃他、不愿意碰他身下的伤口,又何必在乎他伤有没有治好呢?

当然,如果他这个时候拉一拉云无囿的手,悄悄潜入对方的识海,就会知道,云无囿在心里一边道歉、一边念清神咒,嘴皮子都快念冒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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