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还真没有。”正清挠了挠头,“你也瞧见了,我们一共就四个人,加起来也凑不够一个金丹修士,哪里需要什么灵草。”
“为什么凑不够啊?”裴怜尘好奇地问,“你们不想做金丹修士吗?”
“我滴个乖乖!这是我想就能做的吗?”正清瞪大眼睛看着他。
“误会,误会,道友别生气。”云无囿赶紧抬手挡在他俩中间,“我师父还压根不知道什么是金丹呢。”
“骗鬼呢?”正清不是很相信,“谁会不知道?”
“什么是金丹?”裴怜尘还真不知道,在混元镯里时,阿驰还没教过他这些就消失了。
正清更不相信了,指着裴怜尘问云无囿:“他不是你师父吗?”
“我师父他······他······”云无囿一时不知该从哪里开始解释。
“我什么都不记得了。”裴怜尘理直气壮,“以前有很多事我都不记得,不知道什么是金丹很奇怪吗?”
正清半信半疑地打量着他:“你今年几岁?”
“几岁?”裴怜尘不是很懂,恶渊里头都是怪物,他对人世的所有了解都是从阿驰那里学来的,但从前阿驰没有跟他谈论过这个。
“他怎么会连这个都不知道!”正清目瞪口呆地看着云无囿。
云无囿只好跟裴怜尘解释:“几岁是指从出生到现在,过了几年。”
“出生?”裴怜尘更茫然了,“什么叫出生?”
云无囿想了想:“就是来到人世。”
裴怜尘掰着手指头数了一会儿:“那我来了四十多天吧。”
“天?”正清不解,“谁家年纪论天算。”
“我出生四十多天。”裴怜尘还没弄懂年和天的区别,肯定地说,“我四十岁了。”
“不是。”正清抓了抓脑袋,“我要被你们搞晕了,你怎么看,都既不是四十多天也不是四十岁吧!我看你十六七岁还差不多——不对不对不对!”正清忽然倒吸一口凉气,猛地窜出去绕过了云无囿把裴怜尘拉到一边,警惕地盯着云无囿:“到底怎么回事,你对他做了什么!”
“我,我没有。”云无囿只觉得百辞难辩。
“你以为我会信你吗?”正清瞪着他,一字一顿地说:“你这个人面兽心的家伙!”
“人面兽心是什么?”裴怜尘没学过这个词,阿驰也没教过他。
正清拉着他后退了几步,说:“就是说他长得人模人样,实际干的事却禽兽不如!”
“啊?禽兽干了什么事?”裴怜尘又问。
正清又说:“你你你不要怕,我们忽然派的祖师爷在上,有护山大阵在,这人掀不起什么风浪。他怎么欺负你的,你尽管说,我想办法去报官。”
“他没有欺负我呀。”裴怜尘天真地说,“他对我好。”
正清拉着裴怜尘一步一步退到正殿里头,低头看了一眼他,叹了一口气,说:“你被他哄骗了!你仔细说说,他都干过什么?”
“他给我买衣服。”裴怜尘扯了扯身上的衣摆,尽捡好的夸:“陪我说话,带我到处玩,给我洗香香,还到我里面来——”
“他脱你衣服了,还到、到你——那什么,啊?”正清眼珠都快瞪出来了。
“对啊。”裴怜尘实事求是地说。
正清尖叫了一声,从正殿的门后摸出了一个铁锹,颤巍巍地举着铁锹冲云无囿喊:“禽兽!你给我从这个院子里出去!”
云无囿也难得不知所措起来,什么叫到师父里面去!除了古镜之中的妄想,他哪干过这么大逆不道的事!难道师父知道了?不对不对,师父不可能知道他在古镜里看见过什么——莫非是在说上次探查识海?云无囿脑子里转过几个弯,这才反应过来。
“我师父他,他——”云无囿想解释,却怎么都说不出口“我师父死过一次,如今心智不全,弄错了”。
只是他这一犹豫,看在正清眼里,倒像是在绞尽脑汁地找借口。
“师兄,屋子我收好了——”泽怀忽然从屋里出来了,就要朝院子中央走过来。
“别过去!”正清大喊道,“离那个禽兽远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