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御萱,当心!”
般若很快看出了飞针的不对,急得立马上前想将裴萱萱拉回,可万针难挡,更何况是触碰到任何东西都会炸开的细针,稍一不慎触碰到,后果不堪设想。
“师姐......”田渊柏蹙眉运起全身灵力,为几人施了盾,只不过他大伤初愈,体内还留有未排出的毒素,而天筑门的术法向来耗费灵力,现下他但凡想再灵活使用天筑门的其他术式,简直难如登天。
一口黑血像是在惩罚田渊柏刚刚的任性,般若吓得慌忙上前,将欲倒下的他搀起。
此前这片纯白的空间因丁沥的失势而变得逐渐明亮,可现在也不知道丁沥又从何处借了力,这片地方又再次被浓雾拢起,甚至更暗于先前。
乌泽从吵杂的声音中惊醒过来,于齐桑徊怀中蹬起,抱着他的人儿早已被面前混乱的场景吓得失了声,大颗如珍珠似的泪珠从她光滑的脸蛋上掉落。
“别哭别哭。”乌泽最是见不得人委屈了,他性子天生就敏感得很,看到别人掉眼泪,他可绷不住,就怕待会跟她一起哭了。
“乌泽!”
搀着田渊柏的般若看到乌泽转醒,示意他赶紧想法子带领大伙脱离困境。正欲说话间,般若的右眼皮跳了跳,红色的瞳孔映出眼前乱飞的银针,它们毫无章法地袭击着田渊柏的盾,一碰到便炸,绿色的毒雾扰乱了所有人的视线,混杂着空间内的浓雾,能见度越变越低。
已经完全无法看到裴萱萱的身影了,几人缩在盾内,没有料到丁沥竟还有反抗的能力,暗暗都在责怪自己的轻敌。
“一定要保证师姐无恙。”
田渊柏抹去唇边的黑血,推开般若,一只手朝前伸去,意图离开护盾,走到外面去。
“你疯了!”般若被他的此番举动吓得咋舌,连忙又把人扯了回来。
“裴御萱没有传来讯号,说明尚且还在与他们对峙,你贸然出盾,万一受了重伤,那哪怕找到了她也无用,届时她还得分心顾你。”
这番劝阻显然起了作用,田渊柏停下了继续向前的脚步,手臂无力地垂下,表情有几分颓然。
指甲深深陷入肉里,田渊柏却感受不到痛,反倒是自己的心口没来由地抽感,令他难受得倒吸了口凉气,“是我的错,我就不该让她一个人逞能。”
般若没有过多理会田渊柏的自责,虽然他也十分担心裴萱萱的情况,但现在贸然出去,确实会徒增不必要的麻烦。
“我布水试试。”乌泽撩起宽袖,水墨纹样的袖子被卷得一长一短,他也无心再去打理,般若回头对他颔首,以示同意他的做法。
空间内忽而降下场暴雨,狂暴的雨声如从顶空泼了百缸的水,覆上了田渊柏的盾,又从上滑落。
这样更看不清外面的状况了,田渊柏的心越来越慌,但以他现在的状况来讲,哪怕想传唤裴萱萱带着的捉妖壶都十分之困难。
般若的劝阻仍在耳边回荡,他不想出去给裴萱萱添麻烦,可让他待在原地只会将他往崩溃的边缘逼近,两种思绪来回拉扯下,田渊柏太阳穴上的青筋突突猛跳,含情的凤眸忽而露出一股同归于尽的疯感。
大雨下了好一会,将身边的毒雾压下许多。乌泽将双掌贴于地面,臂上浮现出根根清晰的神经脉络,他弓着身子半蹲着,脸蛋因使用大量灵力而变得通红,眼神渐渐失去了焦点,仿若要累得昏厥。
就在几人以为还要多等一会时,裴萱萱的声音却从碧绿色的烟尘中传出。
“田渊柏,乌泽,般若,齐桑徊。”
“你们在哪?”
话音刚落,裴萱萱身着华服的身影出现,而乌泽也终是扛不住大量的灵力转圜,再次晕了过去。
众人还没来得及开口应答,便听到“咚”的一声,是乌泽倒地的声响。
“!”
被声音吸引了注意力,裴萱萱确定了几人所在的方位,用仅剩不多的灵力,抬手一挥,一座高耸入云的山峰将裴萱萱估算的方位牢牢围起。
山峰外,毒针还在“叮叮当当”狂猛攻击,土峰挡下了一切,这才为裴萱萱找到了机会冲进田渊柏的盾中。
正想将乌泽抱起,裴萱萱瞧见齐桑徊懂事地先一步将他护好,于是伸出的手顿了顿,随即紧张地咽了口口水,才脱口道:“大家都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