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试的日子定了，距离越来越近，焦虑的甚至开始长了白头发。

发质向来是我引以为傲的东西，从来没担心过发量发际线什么的问题，颜色上更是黑的彻底。

我拿着白头发跑出去给秦桢看，她说，好事。我们像两只猴子一样蹲坐在沙发上，她梳着我的头发找还有没有白的。

“为什么是好事？”

“白头发说明用脑子了，用脑子了当然就能考上了。”

她专注的扒拉着我的头顶，说话的声音平平的，我们在安静的屋子里话落了好像也就没有了痕迹，就像这安静的日子，没有一点起伏。

可是秦桢的存在，很奇妙的让我保持了一种惦记着什么的感觉，好像很多事情都有了寄托有了期待，隐隐的期待。

我开始经常在客厅学习，但不喜欢趴桌子，总是四仰八叉的瘫在沙发上，秦桢如果在家，她也会忙着她的事，不过她喜欢挨着桌子坐，然后时不时的叫我，“宋小然？”

我也懒懒的：“嗯？”。

“没事，我就叫一下。”

秦桢好像突然变得有点粘人。

记得之前在拉吧认识一个阿源学校的学妹，她会每天发早安晚安，每天发看到的小猫小狗，落日蓝天，也会跟我讲她的日常。

好像现在的秦桢一样。不，完全不一样。

听到手机提示音那一秒是骗不了自己的，看着秦桢发来的孤伶伶的“困鼠”表情包，我才突然发现我甚至不期待她会说什么，我只是在想，她找我了。

有一天我把手机关了静音，结果可想而知，一遍遍的解锁一遍遍提醒我：你完了，你完了呀。

所以喜欢和不喜欢之间有多明显呢，不多，点开消息框前的那一点点期待足够分别了。

住在同一屋檐下，文字沦为了第二选择。

我们在沙发上絮絮叨叨的讲话，一顿饭吃上一个多小时，我有时候也会想，怎么什么废话都想要说呢，会不会有一天话也会说尽了。

不会，还有看到，听到，感觉到，秦桢说过，来日方长，我喜欢这个词。

阿源停下脚步一幅“恨铁不成钢”的神色盯着我：“咱能不能出息点？”

“你很出息吗？”我反问，“不知道谁前一天还在骂人家，第二天就被压在...”

“好了好了好了，半斤八两行吧。”我话没说完就被她打住。

“那你们现在和谈了有什么区别？”她又问。

“这是什么话？”我睁大了眼睛，“区别海了去了，你谈恋爱柏拉图啊？”

阿源笑的前仰后合，手里的奶茶都快要洒出来，我快走两步，懒得搭理她，明知故问。

不知道秦桢会不会也和她的朋友们聊起这些，聊起我。

反正，和秦桢手牵手出现在来瑾面前的时候，她好似一点也不惊讶。

黄昏时分。

“今天晚上我们去吃火锅，来瑾请客。”秦桢拿过我的书包，走在前面。

“嗯？请我们吗？为什么？”有点突然。

“嗯她没说，可能心情不好？反正让和她一起吃饭。”

秦桢说来瑾有一个女朋友，女朋友可能不太准确，她们的关系有点复杂，相互纠缠，上一次来瑾去买醉也是因为她，多半又是有什么纠葛了。

“这么说，有瓜吃啊。”我顿时有了精神。

秦桢笑笑，两个人简单收拾了一下，就去了来瑾定位的地方。

到了地方是一家装修偏古朴的老火锅，每一桌之间有简单的隔断，桌椅都是仿古的设计，说实话坐起来并不大舒服。

来瑾看着我们拉在一起的手，只是简单的冲秦桢笑了笑。

这才注意到，在来瑾对面还坐了一个人，她穿的简单，衣服上甚至没有什么鲜明的色块和任何标识，素雅却不失质感，长发在脑后盘起，并不惊艳，却格外的内敛沉静。没有看到也就罢了，一旦看见这人，任谁都要打量上几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