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下了一夜,早上的空气多了一丝沁凉,刚刚好的温度。
一翻身就压到了本子,硬壳封面,有点硌。
昨天晚上拿着看来着,还没来得及搁回去就睡着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竟然会想要写点日记,写的乱七八糟,写的很潦草,大概是想即使被别人看去也不想被破译。
当然很多都是关于她的。
我反复的回想她说的话,她说话时的嘴角,眼神。
拿起笔却又矜贵起来,避重就轻的写上一句:某月某日晴,开心!
就像那种在古玩市场挑挑拣拣的老油条,反复的摩挲,也只敢给店家留一句,还成。
越是珍贵的越是害怕无法自拔。
昨天晚上没写,只拿着看看。
老实说我的心里有些埋怨,曾述就像我手指头上被扎了一个小刺,已经不疼了,但是不舒服。
我不知道他们是不是还有可能重新在一起,或者昨天是什么其他的原因出现了那样的场景,但是实际上我没什么立场去埋怨,秦桢和我又没有什么,是吧。
我是说,我承认她在我心里的特别,但是。。
曾述的小插曲好像带了一些制冷的效果,冷静了一下,自卑便重新淹没了我。
年少最亲密的时候都没有被秦桢选择,断联几年后的我又该拿什么去奢望,凭着年少时的莽撞的爱意吗?
秦桢对我很好,现在也很好。秦桢很珍视感情,我也很珍视感情。我知道秦桢大概是很珍视我这个好朋友的,那么我也是。
前几天来瑾来家里的时候提过,秦桢是他们这一届里面最有天赋的了,很受老教授们的喜欢,很大概率是可以获得去国外进修资格的。
秦桢的未来应该是恣意的,芳香的,值得一切美好的词汇。
那个时候我会在哪呢,不知道哎,我向来是个没有规划的人,没有远大理想,也没有天赋异禀。
所以你看,即使没有曾述,我们之间好像也不是可以并肩而行的人啊。
就做好朋友吧宋歆然。
说来好笑,合租开始就是决定和秦桢做简简单单的朋友的。
果然是考研太让人觉得清汤寡水了吧,一定是这样。
理清了头绪,整个人都轻松很多,研还是要考的。正值开学,我也顺势一头扎进忙碌里。
秦桢也很忙,早出晚归,两个人竟然默契的一连几天都说不上什么话。
以至于在回家路上被她叫住的时候,我竟然冒出来一句惊奇的“哈喽”。
秦桢骑着小车,沿着马路牙子很慢的走。
我靠近,又恢复到熟络的样子,很疲惫的爬上她的后座:“你也这么晚啊。”
“最近太忙了,今天还算早了。”
我在她背后长长叹一口气,没有力气再抱怨什么了。
“哎,去哪?不回家啊。”路过地下车库入口,她丝毫没有停下的趋势。
“你没有感觉你上来之后车更慢了吗,要去充电啊。”她说着车也晃晃悠悠越来越慢,脚尖一点就停了,“你在这下来吧,咱们这的充电桩坏了,我要去马路对面小区楼下充电。”
我的头靠在她的背上,盯着柏油路上混浊的反光,竟然是丝毫不想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