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源和我一样都是再大的地方都不够放东西的,我们两个的东西可以放满房间每一个角落,所以自从她搬走之后,从来没觉得我们的房间这么大。
秦桢来看房子前两天一直在收拾,彻底归置了一遍,扔了很多不需要的东西,然后家里就空了很多,每天早上醒来想在客厅打滚的程度。
独居实在是太美好了,完全不用担心会不会吵醒室友,晚上回家踢了鞋,拉上窗帘就可以原地蹦迪,洗完澡不穿衣服来回裸奔,衣服扔在哪里都看着顺眼。有点不想秦桢住过来了,现在说还来得及吗。
打开微信,和秦桢的聊天还停留在上次见面那天,眼看着就周六了,没有动静,不会是她自己反悔了吧。
还没到晚上就等来了秦桢的消息,她发微信过来,说在收拾了,东西稍微有点多,附带了几张图,好几个还没封起来的大箱子,很多书。
问我明天在不在家,说找了一个搬家公司的车,明天到了师傅会搬上楼,想让我接收一下,她自己会晚一些骑着小电驴过来。
周末下午要去辅导机构上课,就跟她讲上午或者七点之后在家,最后综合考虑行程,她和师傅预约了最晚的时间送她的东西。
第二天上课回来,就看到秦桢蜷缩着蹲在门口,地上还有一个不大的旅行包,背靠着门,正低头抱着手机打字。
我拎着打包回来的饭菜站到电梯拐角看她,看她手长脚长的蜷缩成一团,下巴枕在膝盖上,带了个棒球帽,大半张脸遮在里面。
许是感觉到有人过来,抬起头,也不动作,盯着我走到了她面前。
“来了怎么不跟我打个电话,喂蚊子呢,等多久了?”
我扭头去翻钥匙,她可怜兮兮的样子,“也没多久,师傅说白天的活结束的早,估计会早点到,我就赶紧过来了,结果他过来又遇上堵车,想着你快回来了就等一下了。”
说完了还是蹲着。
“站起来呀,开门进去说。”
她一下龇牙咧嘴起来,低头看了一眼,伸出一只手:“动不了了,脚麻了。”
哭笑不得,只好把她拽起来。
她顺势搂在我肩上,两只脚像钉了钉子一样,一动也不能动,嘴里不停的吸着气。
撑着她让她缓缓,“让你不给我打电话,我还去打包了晚饭,你吃过了吗?”
“嘶,还没有。”
“等下再做点一起吃吧,我先把门开开,你可以坐着......”
还没等话说完,吱呀一声隔壁的房间先开了门,大爷穿着松垮的白背心,深蓝色大裤衩,拎着两个黑色垃圾袋出来,能听见屋里有人炒菜的声音,锅铲锵锵锵的。
大爷动作慢悠悠的,虚掩上门,眯眼看着我们,一阵打量,我和她安静抱在一起,扭头对大爷笑了笑,大爷也慢悠悠的笑了一下,路过我们嘟囔了一句:“换人了?”
走出去好一段才把头收回去,塔拉着拖鞋晃悠进拐角等电梯了。
阿源的锅,肯定没少在门口拉扯。
秦桢的脚能动了,被我搀着慢慢挪进屋里,把打包盒放到桌上,赶紧扶她坐下。
“没事了,好多了。”她捶了捶腿,看上去是好多了。
倒了杯水给她,问:“只打包了一盒米饭估计不够我们两个吃,屋里还有些干面条,给你下个汤面,和我带回来的菜一起吃行吗?”
她正斯斯文文的喝水,忙不迭的点头:“那太好了,一直想吃你做的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