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野棠尽可能将注意力转到别处:“要腺体干什么?”
“S级alpha的腺体可是稀罕物,有人收藏自然就有市场喽。”
应野棠喉结动了动:“陈诚给你多少钱?”
“不多,一万。”
听到这,应野棠忍不住笑了下,一万就可以毁掉一个人的清白,原来这么不值钱。
不一会门外脚步声连带着棍子拄地的声音响起,并逐渐减小,周围归于一片寂静,后颈的痒意愈演愈烈,血气上涌,脑袋嗡嗡直响,一根神经砰砰跳个不停,冷汗顺着脖颈流下去。
他脸贴着墙,靠这点冰凉给自己降温,不要去想,想点别的,迟礼已经快来了,他会来救自己的……
不一会,这点冷静就变成了焦躁,他突然猛踢向门板,发出了巨大一声“砰”,接着整间手术室变得比废墟还要废墟,所有半死不活的柜子、床都遭受了“鞭尸”。
“放老子出去!”门板踹得砰砰响,“他妈的开门!爱谁死谁死,你有种杀了我!”
他疯狂抓着后颈的腺体,一串血珠已经顺着脖子流到衣领里。
“孙彬你给老子开门!开门!开门!”他手中拿着一把生锈的弯头镊子,像是一旦门开了就要出去拼命。
“你老实点!”
应野棠犹如一头发疯的困兽,他疯了一阵,本就有些发软的手脚现在更加无力,他哆嗦着腿跪坐在地,身体蜷缩着。
他妈的迟礼怎么还没来!!
他挪到墙边,一圈圈砸在墙上,力气不算大,实在挺不住了就抓一下后颈,接着换手在墙上砸。
要死了,他感觉真要死了,难受得想死。
不知碰到了哪,“哗啦”一声,应野棠闻声看去——是那个弯头镊子。
应野棠停了下,抓起了镊子。
“大哥电话响了。”一人将应野棠手机递给孙彬。
“人呢?”
“钱呢?”
“在我手上,我要先见到人。”
孙彬烦躁道:“把钱放在一楼楼梯上,然后在门口等着……”
话音未落,前方一个人影快速走来,孙彬神色大变,举枪威胁:“你别过来,站那别动!”
迟礼闻声停下,看向他们身后的房间,门上有一把锁,显然应野棠就被关在那里。
“钱在楼下,人我要带走。”
孙彬瞥了眼身边的人,他意会从另一个楼梯下去。
不一会他回来点了点头,孙彬脸上泛起喜悦之色,转向迟礼将手机抛给他:“人在里面。”说完忙不迭离开。
迟礼立马上前,猛踹向门板,不到三下门板轰然向内倾倒,扬起一地灰尘。
他立马发现靠在墙边的人,猛然瞳孔紧缩,蹲下一把将人抱在怀里,轻轻掰开他的手取走一支生锈的镊子。
“好了没事了。”迟礼声音颤抖,顺了顺他的头发,接着不由分说将人打横抱起,大步往外疾走。
“腺体……好疼……”
“再坚持会,一会就好了。”迟礼握着应野棠的手,亲眼看他进了手术室。
迟礼在外面坐了一整夜,直到手术室门打开,他才像个刑满释放的囚犯,喘出一口气来。
“腺体受损严重,但好在送来得及时保住了大半部分,病人现在已经没事了,”医生审视了一会迟礼,“之后病人情绪上可能会有波动,家属注意点。”
迟礼道谢,走到应野棠病床边,看着他熟睡的脸。他脖颈缠了一圈纱布,两只手上也包了厚厚一层。
应野棠睡着的样子很乖,全然没有平时张扬混不吝的模样,他睫毛很长,在眼下形成了两小片阴影。
迟礼碰了碰他额前的头发,静静看了他一会。
应野棠眼皮动了动,不一会就睁开眼,见到迟礼张了张嘴,发出了一阵气音,接着皱眉清了清嗓子:“你真拿出来五百万美金赎我?”
迟礼扶他起来,喂他喝了点温水,轻声道:“嗯。”
应野棠瞥瞥嘴:“那真便宜孙彬了。”他点点头,“我还挺值钱。”
迟礼敲了敲他的头:“这点就值钱了?就算他要一千万,一亿我都觉得低了,你比钱值钱。”
看着他毫无所谓的样子,应野棠一时没有说话,眨了眨眼,半晌笑道:“先说好啊,我可没钱赔你,你也看到了我是个穷光蛋。”
迟礼剥了个橘子,塞到他嘴里,接着自己吃了一瓣,上下打量他轻笑:“那用别的赔。放心我从来都不吃亏。”
“我现在是病人,你舍得吗?你就不能让我一回,礼哥哥?”应野棠坏笑。
闻言,迟礼认真思考了一会,最后毫不犹豫拒绝:“都是病人了就老实点,等腺体好点的,以后再说。”
翻译过来“以后”这个词就是没有可能的意思,我先答应你,给你个似是而非的答案,可究竟是多么以后,那就要以后再说了。
“喂,你什么时候回A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