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一个浑身滚热的身子就靠了上来,像是将他当成了冰块,手脚都不老实,一个劲在身上乱摸。
山楂味信息素充斥房间,一个劲撩拨应野棠的理智。
温热的鼻息凑近,应野棠下意识转头,一片柔软印在了侧脸上,他回过神来,猛地把人推出去。
他抹黑找到灯,打开,房间一下子亮起来,就见到一个站立不稳、衣衫凌乱的人。
小莫衬衫领口大敞,露出雪白的肌肤,头发凌乱,一双泪眼似有无边柔情,他受不住发情热,难受得撕扯衣服,当那双楚楚可怜的、带着乞求的眼睛看来时,足以激发任何一个alpha的保护欲。
栀子花信息素不自觉释放,带着安抚意味。
“我好难受。”说着他又要靠过来。
眼下只有面前的人是唯一救赎。
应野棠是个有原则的人,趁人之危什么的他干不出来。
他把抑制剂拿出来,换上药水,“过来,打一针就好了。”
“不……”小莫抗拒,向后退了几步。
应野棠没耐心了,帮他到这步已经是仁至义尽,希望他别不识好歹,当然,最简单的方法是找个alpha解决,但现在上哪给他找去!
迟礼那个死样子,还在那洗澡呢!
“别动!扎偏了我可不管!”他一把抓住小莫,手法粗鲁些,将针头对着后颈扎了下去。
小莫害怕得乱抖,也不往身上贴了,他张开嘴,照着应野棠脖子根咬下去。
“我草!怎么一个两个都属狗的!!”应野棠赶紧扎完,向后撤步,小莫踉跄一下坐在地上。
临走时,应野棠把阻隔贴放在床头柜上。
他捂着脖子,忽然有些心累,自己怎么跟个老妈子似的,扶完这个照顾那个的。
往自己房间去的路上,应野棠脑袋乱得很,越走越慢,越走越慢,最后停下,一转方向,大步往迟礼房间走。他纠结良久,还是不放心,迟礼要是栽浴缸里淹死了,他的仇怎么办!
应野棠再一次确认了自己的老妈子属性。
走到门边,他发现门没有关严,露出个小缝,里面没有声音。
“迟礼我进来了。”
仍是没有声音。
应野棠走进来,直接奔向浴室,忽然里面发出一阵巨大的响动,他加快脚步,一下子拉开门,只见里面一副香艳的场景。
迟礼身上□□,手扶着浴缸边,跪坐在地上,露出大片白皙线条分明的背,一瞬回头看的样子呆呆的。
应野棠嘴角勾着笑,走到他身边伸出手:“不是要洗澡吗,我伺候您啊。”
迟礼犹豫一下伸出手,借力站起来,距离贴近,一阵浓烈的山楂味涌入鼻腔。
他脸上带着厌恶,一下子将应野棠狠推出去,应野棠不防备,狼狈地后退几步差点摔在地上。
“你干什么?”应野棠缓过来站稳了,“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
应野棠转身,“你没事那我走了,怪难受的。”
迟礼到现在一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应野棠即将走出浴室的门,他突然冲上前去扑到应野棠身上。
应野棠赶紧两只手臂撑在地上,免得直接脸着地。
他要转身,身后人一直扒着不松手:“你发什么疯,松开!”
迟礼像是没有听见一般,鼻子疯狂在他脖颈间嗅闻,滚热的鼻息一簇一簇扫着,应野棠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反手猛推身后的人,却收效甚微,奇怪的是,刚才明明路都走不稳的人,竟忽然爆发出这么大的力气来。
“滚开!”
迟礼不停,仍在四处嗅着,将阵地从脖颈转到了全身。
他脸色越来越阴沉,在背后抓着应野棠的手越收越紧,恨不得直接将他的手腕掐断。
浴室中信息素渐浓,不再是易感期控制不住散发出来的,而是暴躁的,带着强烈愤怒的,恨不得剥皮拆股的疯狂。
“嘶!”应野棠感受到疼痛,“你他妈的松手!”
他感受到信息素中无声的威胁,后颈突突直跳,强烈表达着危险的信号。
一种恐惧感袭上心头,像是面对丛林中的肉食动物,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他只是一只待宰的羔羊。
那是一种灵魂上的恐惧。
他忽然剧烈挣扎起来,“你他妈的赶紧给老子松开!不然你死定了!”
这句话忽然奏效,迟礼竟真的放开他的手腕,应野棠心下一松,就要爬起来,“算你……”,可还没等站起身,就被人一把捞着肩膀扛起来。
眼前天旋地转,应野棠脑袋朝下,胃正好顶在迟礼肩膀上,他感觉今晚喝的酒差点都呕出来,将这股恶心感压下去,刚缓过气起来,眼前又是一阵天旋地转,接着一阵“哐当”巨响,应野棠两眼一黑。
迟礼竟然要直接将他摔在浴缸里,关键是浴缸里还没水!
他先是磕在了浴缸壁上,后背受了一次重击,迟礼见人没扔进去,又向前一推,他脑袋又在浴缸壁上磕了一下。
凉水兜头冲下来,应野棠回过神,快速抹把脸。
“你找揍是吧?”他一骨碌爬起来,不顾身上疼,跳出浴缸,照着迟礼就是狠狠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