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怕你讨厌我。”
周涵想了想,不可置信地问:“我去?不会是数学专业吧?”
桑晚榆听了,故作玄虚地朝她耸耸肩,让她自己猜去。
大家你一句我一句聊着,不知不觉间,厉烟霞便做好早餐端了过来,看着餐桌上的两个人,眼里的喜欢兜都兜不住:“我们这小地方也是沾光了,一下来了两个美女博士。”
周涵立刻接话:“还有个帅哥博士!沈哥哥长得可帅了。”
厉烟霞听了,立刻敲打道:“没大没小,那是书记,也是你上级。”
周涵学桑晚榆,无谓地耸耸肩:“我只在家说,当他面我又不说,晚榆姐不会告我状的是吧。”
桑晚榆没说话,而是将大拇指和食指捏在一起,俏皮地做了个闭嘴的动作。
“对了,”周涵一边给大家发筷子一边问,“那个节目,我听说原来的投资商中途突然撤资,摄制组没有资金,所以那节目不录了?”
她是看着叶迦音问的,但叶迦音明显对这个情况不知情,还是桑晚榆略知一二:“没有,后来有企业追加投资了。”
周涵好奇地问:“什么企业啊?”
桑晚榆:“这我哪儿知道啊,我就是个跑腿打杂的,上面让干什么咱就干什么,不多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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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临川相隔大半个中国的香港,此刻也在晨光熹微中渐次苏醒。
昨晚,结束电话会议后,贺轻舟便连夜乘坐红眼航班来到了香港,得知好友席砚卿正好也在香港出差,两个人还住在同个酒店,于是便和他约了个早餐。
吃过早餐,贺轻舟没立刻上去,而是跟对面人说道:“我没拿手机,用你手机打个电话。”
席砚卿把手机递给他:“这是我私人电话,你最好别跟随便的人打。”
贺轻舟听了,随口应了一句:“放心,给家里人打。”
说完,便拿起手机走到了窗边。
此刻,晨光笼罩的维多利亚港,正泛着点点碎光,他在落地窗前站定,垂眸,用手指拨出昨晚在那张纸上看到的那串数字。
说不清是天生对数字敏感,还是对缘分珍视,他匆匆一眼便熟稔于心。
按下拨号键后,他深呼吸一口气才将手机拿到耳边,本以为那边会“嘟”几声作为缓冲,但很快,手机就被接通,几乎是瞬间,耳边传来一道清亮又坚定的女声:“喂,你好。”
时隔多年,他熟悉的、思念的、久违的嗓音,终于再次落入他的左耳。
他听到,整个人像过电一样,手指攥紧机身,却没能说出一句话。
那边很有耐心地等了几秒,看他一直沉默,才追问道:“喂?请问哪位?”
这次,他终于不再无动于衷——怕漏出端倪,匆匆挂了电话。
再返回时已经是十分钟后,看他回来,席砚卿问他:“打完了?”
“嗯。”贺轻舟将手机递给他,“对了,你今天几点忙完?”
“今晚没饭局,怎么,有事?”
“那等你忙完,陪我去选几套衣服吧。”
席砚卿:“?”
据他所知,贺轻舟这人对自己的生活品质要求极高,这份吹毛求疵遍布在各个方面。着装自然是一部分,尤其是西装,全部高级手工定制,店里有他的尺码,一般都是发来图片他直接选款式,或者助理直接配好。
他什么时候有这闲情雅致自己去逛街买衣服了?并且据他刚才的听闻,他才接了一个重大投标,应该忙得要命。
察觉到对面人探询的目光,贺轻舟沉默片刻,憋出一句:“换季了,没衣服穿。”
这解释,很多余,也很无力。
更何况席砚卿纵横商场多年,读心功力相当了得,只见他抬眸,看了眼窗外,煞有介事地问:“现在不是秋天吗?”
贺轻舟:“嗯?”
席砚卿:“你那表情,我还以为思春了呢。”
贺轻舟:“......”
不说话能憋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