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凝回宫时正好是午时,她被人直接送到了长信殿。
长信殿里,郝明远早就领着太医等到那里了。
郝明远三步并作两步走到若凝身边,扶着她笑道:“娘娘,您可回来了!”
语气中,是藏也藏不住的欣喜,以至于眼中都有了湿意。
他这一番动作,若凝便明白,他这是也知道自己是重生的事了!
太医名薛康裕,是太医院右院判!
他号完脉,低声对若凝道:“娘娘,连日劳累,身体有所亏损,问题也不大,微臣开几副药,吃几天就可以恢复如初了!”
若凝换了衣衫,吃了饭,就等着人上门,结果一直到入寝的时间到了,都没有等到人来。
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景屏带着一个叫梁月的宫女已经等着服侍她起床洗漱。
若凝从景屏的口中了解到承德宫现在的状况。
原先承德宫的老人只留下了不到五个人,掌事太监孙烁换成了高文昊。除此之外,承德宫里有好几位以前宝溶居的老人!
景屏犹豫了一下又道:“……之前那位宝溶居的大宫女陆染菲姑姑,病逝了!据给她看病的太医说,她这些年抑郁成疾,本就油尽灯枯了,全屏一口气吊着,后来心愿了了,那口气也就没了!”
若凝听到景屏说的话,久久不语。当年,她带进宫的,除了鱼儿,其他人都没了!
让她没想到的事,昨天李瑾没来,今天李瑾也没来。一直到第五天,都没见到人,若凝才后知后觉地才明白,李瑾这是打算做缩头乌龟!
这个胆小鬼,竟然连面对她的勇气都没有!
准备了一肚子话的若凝,就像一拳打到了棉花上,蔫了!
从心急如焚,等到心平气和,再到最后谈不谈无所谓,若凝用了大半个月时间。
然后就在她以为李瑾要一辈子躲着她的时候,半夜三更她睡得正熟的时候,被身子传来的不适惊醒。
黑暗中,某人滚烫的呼吸喷到她脖颈间,激起了她一身的鸡皮疙瘩。上身被他死死压着,那人忙得正热火朝天。
身子的不适,让若凝的火气瞬间就起来了。
她抬起两只手撕住他的耳朵,将对方扯离自己。
李瑾疼地“嘶嘶”抽气,赶紧腾出两只手,握住她的手,压到两侧。
“起开!”
若凝的声音带着浓浓的威胁意味!
但是让她没想到的是,李瑾仅仅是顿了一下,然后就堵住了她的嘴,用嘴!
若凝想咬他,结果偏偏他滑溜的很。
嘴上占不到便宜,两只胳膊动不了,若凝只能乱踢打,可是两个人当前的姿势,注定她只能做无用功。
这样僵持了一会,她渐渐没了力气,终于还是败下阵来,任由对方胡作非为!
床幔内只剩下两个纠缠在一起的身影,至死方休!
第二天,若凝醒来的时候,看着空荡荡的床,气的笑出了声!
人竟然又跑了!
饭后,她如往常一般喝药,只是今日的药是郝明远送过来的!
她眉头一皱,小口撮了一口。
一入口,她就知道药方变了,她闻了闻药的气味,助孕的!
她将药碗放到桌子上:“撤下去!”
郝明远立刻就跪下了,连带着若凝身边服侍的人也跟着跪下了!
他都快哭了,央求道:“娘娘,陛下说了,您不喝,就让人打奴才和您身边的人板子,少一口打一板!娘娘,您是最了解陛下的,您就当做为奴才们着想一下,依了陛下吧!”
若凝看着他,冷冷地说:“我要见他!”
郝明远看有戏,赶紧回道:“娘娘,奴才会转告陛下的,还请娘娘先用药!”
若凝的目光从他脸上慢慢挪到那碗药上,最终还是端了起来。
郝明远欢天喜地地离开了。
宣明殿。
秦靖池拿着查到的“戒指军”的资料和名单:“借由之前的那几场拦截,戒指军相关的人已经查到将近一千人了,现在要一锅端了吗?”
李瑾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把立尚钱庄和涉及到的朝臣留着,得给流窜的耗子一个容身之地,这样既能砍断大部分的爪牙,又能拖延时间,现在还不是时候!”
这个时候郝明远一脸欣喜地回来了。
李瑾问:“她发脾气了吗?”
郝明远脸上的笑容一僵:“发了!但是,娘娘说要见您!”
李瑾看着他,莫名笑了一声:“见我?”
郝明远纳闷李瑾的语气,小心问:“陛下,不想见娘娘?”
李瑾没吭声,不是不想见,是不能见,鬼知道她现在是怎么想的,冷处理才是最好的方法,反正她又跑不了!
秦靖池看李瑾的样子,心里一乐:呵,这两个人互相整治对方的样子,真是久违了!
接下来,让若凝抓狂的是,李瑾白日不见人,晚上偶尔出现,出现只会做一件事。
可是偏偏她晚上喝的药是有助于安眠的,每晚都睡得很快!
反抗无效,想求和见不到人,若凝又逐渐……躺平了!
再经历了一次“夜间被采”之后,吃完早饭,若凝睡了个回笼觉,躺在床上,她的思绪开始乱飞。
李瑾这个人,在床笫之间向来我行我素。
前世,两个人成婚后,李瑾就很热衷于夫妻敦伦,但是因为年纪小,也没什么经验,大都是一味蛮干。说实话,她其实是不大喜欢的,因为每次开始的时候都会疼。
今世,她以若凝的身份入宫,承宠后,哪怕是后来两人感情逐渐升温之后,床笫之间,李瑾也几乎都是可着自己性子做,自己怎么舒服怎么来。
但是,这次回来,她能明显感觉到,他在刻意讨好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