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不用问了,那混蛋八成怀疑孩子不是他的!
她恨恨地砸了一下床:杀千刀的李瑾,你怎么不去死?
***
李瑾现在的确后悔地要死!
只要一想到是自己的怀疑,导致了两人后来的分崩离析和秦镜溶的死,他就恨不得抽死自己。
门外郝明远拿到最新的口供,轻轻叹了一口气。
“陛下,陆染菲之前的藏身之处在长秋宫的一处隐秘的暗道中,当年先皇后生产时,她也是被人藏在了那里。徐庆忠南边,凤大人也审完了。大多数都是涉及后宫倾轧的事情,只是有几件事,和……先皇后,还有太子殿下有关!”
李瑾眼神一闪,轻声道:“说!”他颇有一种破罐子破摔的感觉。
“第一件事,当初鱼皇后之所以事事占得先机,是因为陛下和先皇后身边的人都出了问题,先皇后身边的是岳安儿,陛下身边的是周永良,两边里应外合,这才次次达到了目的,点在了您的痛处!”
“第二件事,东宫梧桐苑的那个小宫女,是因为撞破了周永良要换太子殿下瓷枕的事,才被灭口的。那瓷枕是鱼皇后着人烧制的,里面含有那种带毒的朱砂矿石!”
听完他的话,李瑾痛苦地捂住了脸,等郝明远出去后,他掩面痛哭。
这么多年来,自己算计这个,算计那个,没想到自己才是那个一直被玩弄于鼓掌之中的人。把溶溶和孩子的命搭进去不说,还差点又将第二个儿子搭进去!
夫妻之情、父子之情、兄弟之情,他每一个都辜负了!
第二天,因李瑾夜里开始发烧罢朝了。
之前南巡时他受了伤,本就没有完全恢复,前几天又因为甘松遭了一场罪,昨日又呕了血,外伤、内伤加上心绪波动太大,他这场病来势汹汹。
皇帝高烧不退,下令太子监国。
烧一直到第三日才退下来,但是精神头一直萎靡,整日把自己关在宣明殿,也不召见朝臣。
第五天,郝明远坐不住了。
他先来找的若凝。
“娘娘,要不您去看看,劝劝陛下吧!”
若凝听到郝明远的话,看了他一眼,问道:“公公觉得本宫在陛下心中比得上先皇后?你确定不是让本宫去自取其辱?”
郝明远为难道:“可是,娘娘您在陛下心中总归与其他人是不一样的!”
若凝:“呵呵,我可真谢谢他!”
她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是足以让郝明远听清楚,不知为何,他总有种兰修容在落井下石的感觉!
若凝看了他一眼,心中一动,道:“本宫给你支个招,与先皇后和陛下最紧密的人是太子和镇国公,不如让他们去试试!”
没有人比他们最合适了!
这,郝明远早就想过了,可问题是,太子殿下和镇国公他们能去吗?
果然,他很快就在东宫得到了李杉的答案!
太子说:“公公,您让我这个做儿子如何去劝?难道要说我的亲生母亲不怪我的亲生父亲误会她,然后让别人钻了空子?”
一句话就打发了郝明远。
最后,秦靖池虽然不愿意,但还是顾念兄弟情分,好歹进了宫!
秦靖池一踏进宣明殿,看到的就是满脸胡茬、一脸颓废的李瑾,手里拿着一个玉葫芦,正在榻上发呆。
那个玉葫芦是溶溶送给他的第一个生辰礼物。
秦靖池颇为不屑地问:“你就打算这么一直躲着不见人?”
李瑾实在愧对他,将手中的玉葫芦放到案几上的匣子里,也不看他,也不说话。
“陛下,我有个问题请教!之前太子被人设计的事,你知不知道?陛下之前是不是在怀疑太子不是您的孩子?”
李瑾放东西的手一滞,还是没说话。
但是两人从小一起长大,秦靖池对他太熟悉了,知道他这算是默认了!
顿时一股怒气就涌上心头!
秦靖池又问:“请问陛下之前是怎么打算处置我们甥舅两人呢?处死?”
李瑾立刻反驳:“我怎会如此?”
“既然不想处死,那陛下给我们准备了什么结局?等等……”秦靖池突然想到了什么,“陛下认定的下一任皇帝不会是……八皇子?”
众多皇子中,八皇子从小跟着太子,对太子的感情最深!
李瑾又不说话了!
得,这又是默认了!
秦靖池气笑了:“我可真是谢谢你!”说完这句话,他转身就头也不回地往外走去。
一直把一切纳入眼中的郝明远:不是说好了来劝劝陛下的吗?现在怎么反而像是来捅刀子的?
结果秦靖池走到门口,又顿住了脚,转身,握着拳头快步走向李瑾,边走边说:“去他的君臣,今天我非揍你一顿不可……”
郝明远大惊,飞身扑向秦靖池,抱住他挥起来的拳头,几乎哭出来:“不可,不可啊……”
最后的最后。还是太皇太后,让满嬷嬷以她的名义骂了一顿李瑾。
好歹这次只骂了一天,李瑾就开始上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