鲤鱼乡

繁体版 简体版
鲤鱼乡 > 又养大了一封遗书 > 第74章 七十三个字

第74章 七十三个字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免注册),举报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并刷新页面。

“不用担心,他们会给我们准备衣物的,秦琼斯费力选最有默契的人,还经过多方地试探,定不会让我们赤身裸体地入城,不然分分钟成为社会新闻。”

“没有找到入口的凝望之地就不说了,晚辅上港上千万的人口,建国上百年,不可能是秦琼斯的地盘,既然不是,就不用过多担心衣物的问题。但里面还是要穿一件,一来,自己的衣服最舒服,二来,晚辅上港多雨,多穿点,小心着凉。”

覃响去摸了摸自己衬衫的材料,保证道:“够了。”

性格阳光,不代表身体也阳光,他既然愿意,顾络尤不强求,对面前的人们说:“我们换衣服去参加宴会,你们按照计划行事。”说完,想接手桦拂欧手里面的衣服,被他阻止,“络尤,不够意思了啊,还没有换衣服就追着我们走啊?让我们看看你穿上衣服后的样子。”

不听令行事,也就是他们了。

“少少,你也跟着他胡闹。”

“哦,我也想看。”

化稍的冷漠给了顾络尤最后一击,乖乖去换衣服了,在此之前不忘和覃响商量在哪里换的意思是两个人要分开,左右前后都行。秦琼斯给他们准备的房间面积很大,站得远了都是要拿喇叭喊话的程度,无比的让人放心自己的隐私不会出走。

覃响换衣服的时间比顾络尤短很多,他没有参加过宴会,礼服穿起来别别扭扭的,他发誓他是十七岁的少年,可十七岁的少年比不过二十二岁的青年有阅历,在顾络尤还没有出现前,站在客厅的桦拂欧上前帮他。

“你扣错扣子了。”

化稍站在原地跟他解释,“这是三枚扣,有三个孔洞,三枚纽扣,一个个扣进去后会组成图案,用来装饰。”

“我的三枚扣是一朵花欸!”覃响看到洁白的三枚圆润但有棱角的扣子穿过孔洞组合在一起形成一朵类似杏花的形状,觉得神奇,问出来,“化稍老师,三枚扣是哪里的文化啊?”叫老师不是因为要问他问题才叫出来的称呼,而是化稍和桦拂欧是真的在海德中学任职语文老师和体育老师。

“童泰禾岛流传下来的,没有宣扬出去,因此只有岛上的人和有心了解的人知道。”

“谢谢化稍老师解惑!”覃响学到了,也记下来了,也,“谢谢桦拂欧老师帮忙给我整理衣衫。”

“客气什么,自家同学。”

这倒是,自己班的体育老师。

桦拂欧给他全身都扫了一遍后离远看了看他,频频点头,“挺帅的一个弟弟,但没有我家络尤帅。”

“那当然啦!顾络尤多帅啊!”覃响不顺着他说,还有相似的审美是因为顾络尤真得很俊美,只要天地不对调,他的颜值便能一直压天地,尽管对调过来,也是压地天的存在。

覃响认为他帅的同时,没有贬低自己,更没有把桦拂欧的话放在心上,在他们的眼里,自己要是比顾络尤帅,那就不正常了。要是自己的亲人在,自己也会是第一的!

颜值再再再再客观,也会因为私心而主观的,这才是正常的,审美越不同才会越好,因为这样,每个人都会被爱到。

“怎么样?”顾络尤出现在客厅的那一刻,不像是去参加晚宴自然的姿态,也不是知道接下来会有未知危险得忐忑,而是穿了一件新衣服询问帅不帅得紧张,即使他知道答案,也会在这一刻生出了顾家不会有的期待。

无言以对。

便是最好、唯一的回答。

“果然留下来是对的,络尤壁纸加一。”桦拂欧给他拍完照片后,对着旁边站立的化稍一阵儿炫耀,“少少,你看络尤多帅啊,回去给飞扬他们看。”

“看到了,我们走吧。”化稍没有说话,眼睛里面全是笑意,他们两个人或多或少都比顾络尤大个五七岁的样子,是看着顾络尤出生、长大的,不是亲人胜似亲人,眼中的爱远远超出了覃响眼中的欣赏,但爱分离了,欣赏却依旧伫立在这里。

“这件衣服重吗?”上面全部都是真宝石,覃响见顾络尤从桦拂欧手中接过衣服的手都沉了一下,听到他说不重,放下心,“那就好。”说完一句、两句,都没有从他的身上移开视线,相较于坐着的自己,站着的人儿率先问了。

“怎么一直看我?”

“养眼,不是说看帅哥会延长寿命的吗?看你的话,是不是会长命千岁啊?”覃响说得认真,似乎千年真的会因顾络尤而存在,这是对顾络尤最高的赞赏,他刚想说话,又听到覃响说,“不行,要真活成千岁的话,我岂不是要成为僵尸啦?”

顾络尤笑出声来,“那看你也能活千年的我,是幽灵吗?”

覃响的关注点奇特,他认识到顾络尤是在夸自己,从他给自己银行卡的时候就不陌生了,真正陌生的是,“为什么是幽灵啊?”

“僵尸没有思想。”

是个无法反驳的理由。

“幽灵没有自由。”

是个无法反驳的理由。

说完,两个人同时笑了,民间传说中的僵尸和幽灵,倒是被两个人幻想出来的特定当成了有模有样的人去交流,当真是说着说着就认真起来了,正因如此才有意思,覃响问,“比起自由,你更在乎思想吗?”

“比起自由来,肯定是更在乎思想,抛去两者,更多的是我从出生就肩负的责任、责任诞生下的种种不能,不会有自由地出现和存在。”

覃响的神情和在面对玖十同样的话前没有两样,因为玖十一句等事情结束后我告诉你一切的话,抛去探索两个人相似话背后的关系,也不会问出相同的问题引导他说出更相似的话来,只是说着自己。

“我们的回答不同,却拥有着相同得开心。”

因为他们足够清醒。

“走吧,前往宴会。”

覃响站起身,和顾络尤并肩站在一起的时候,由于空间足够大没有发现两个人在同出一道门的时候会出不去。

“是不是有点拥挤?”顾络尤问。

覃响没有先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躺下试了试床和飘窗之间的距离能不能容下一个人儿,跟专门为他量身定制的一样,不翻身、不乱动是完全没有问题的,伸出手比了一个OK的手势,示意顾络尤放心。

顾络尤淡淡地说了两个弊端,“你的身上有伤,睡觉确保不翻身?地上的凉气入体,会令你的身体生病的,纵使你不是子落,你也能睡床。”

覃响起身,光是一个起身就应了顾络尤说的话,尚未盘算过起姿与床距离的第一次是注定要吃些苦头的,膝盖磕到了床板上。他龇牙咧嘴的面貌在顾络尤地注视下憋回去了,倒吸一口凉气的气憋在嘴里面鼓了脸颊,像是含了一口水,慢慢地吞咽还真发出了“咕咚”的一声。

他笑了笑,试图掩盖住自己没事的姿态,胳膊支在飘窗上,下巴枕在胳膊上,在自己的原位置上说,“我们就睡一晚,且只睡五小时,没有必要睡床。”

“你倒会拿我的话当理由。”

覃响偏头,看他的时候眉眼弯弯,“谢谢顾总。”

两个人商量好了,一人五小时守岗,共同抵御危险地发生,谁先睡也说好了,覃响石头剪子布输了,可他睡不着,昏迷了两天两夜,刚醒不到五个小时,是神人也睡不着啊,索性在试了睡觉位置合适后,趴在飘窗上看雨,和顾络尤一起,不是和他一起看雨,是刚好两个人一起看雨。

“雨下这么大,不知道明天会不会小点。”覃响闷闷地说,和窗外的雨一样是闷响,因他们住在了平房里面,外面的雨格外有名字,因两个人的距离很近,顾络尤不费力地听到了他的声音,根据事实回答,“会的,我手下的员工问了晚辅上港的天气情况,雨不会一连下多日,只会每天断断续续地下。”

“和海德堡不一样,海德堡的雨一连能下好几天,最长的一次,下了多半个月,放晴的那天,我在上学的路上一看,每个人脸上的笑脸尤为珍贵,让我记到现在。”

“你喜欢晴天?”

“我也喜欢雨天、雪天,雨天可以出去外面淌水,雪天可以在院子里面堆雪人打雪仗、晴天可以晒太阳,但是暴雨不好,是灾害。”覃响的声音和心情一样沉下来,泛着心疼,沉重地说出口。

“二零一九年,戊智辛原下暴雨,淹了不少的村庄,是近来年自然灾害最严重的一次,尽管是全国救援,时至今日戊智辛原都挽回不了那一年的损失。”

此时此刻,窗外正下着暴雨,屋内亮着一盏温暖的灯与电暖气,烤的人暖洋洋的,而那年那刻,天光大亮,屋内的人没有了气息,如入冰库。

“我记得那一年,那一年为了完成老师布置的作业,我和几位朋友去到戊智辛原采风,不幸遭遇暴雨,一连三个月都被困在了那里。竭尽我们所能,都没有办法让那座城市好一点,再好一点,哪怕暴雨度过后捐再多的款,都挽救不了暴雨里生命地流逝。”

“那一年,你在戊智辛原的哪里?”

“三月峡。”

覃响因为他的回答笑了,也因为自己的回答伤心了,“我在西守胡村。”

这个地方名一出,顾络尤闭口不言,抬起手捏捏他的肩膀,作为安慰的一个动作,被覃响一声“嘶”给惊扰了,快速地松开他的肩膀,看他又痛又想笑的模样,也跟着他笑了,“抱歉,你的肩膀受伤严重吗?”

“被顾少爷给捏严重了。”覃响因为他这个动作无奈地笑了,左边肩膀现在、起码这一刻是动不了了,好心做了坏事,能情有可原,也能小小地要求一下,“顾少爷看看怎么赔吧。”

“我去买药。”

覃响怕他的动作比嘴快,在他说完立刻阻止,“我们来的路上没有看到有药店,明天再说吧,再者,你不是已经简单地给我包扎过了吗?”说到此,他发现了不对劲,盯着顾络尤,“你故意捏我伤口的。”

顾络尤的神情放松,微微地点头,不是循规蹈矩地上下点头,而是向右侧点了一下头,这一个顿点,灵动轻巧,停留在了覃响的心中,在他说话的时候,直至说完都不知道自己从哪一个字开始带着笑。

“好,既然顾少爷大大方方地承认了,过来,让我报仇。”

顾络尤正了神色,认认真真地跟他说:“覃响,这里很安全,你有了容身之所,我也闲下来了,就要出去外面买点东西。本来我看你的精神状态不错、也很有活力,便觉得你的伤无碍,可以支撑到明天,是我自以为是愚蠢了,没有照顾到你的感受,我向你道歉。”

“我跟你道歉是因为我认识到了我的不足与做事中得瑕疵,我去买药也是为了我做事必定以完美为基础的准则。所以,你不用在乎此城是否黑暗,雨势有多大,只需记住,我在修补自己的完美落地,和你没有关系。”

就算是有关系,他也有理由,可以说是把自己捏疼了地赔偿,无论哪一种,他都不想让自己感到愧疚,覃响阻止不了,轻轻地说:“那你便去吧,不要让我久等。”

可在顾络尤即将走出卧室前,覃响站起身,对着转过身的他说:“顾络尤,是我冲上前落得一身伤,无论多疼都是我自愿承受的,你不必跟我道歉,相反,我要谢谢你陪伴在我的身边,没有哪一秒我是不开心的,也没有哪一秒是无用的。你把我安顿好了、也闲下来了,就要出去,怎么不问问我的意见?”覃响微笑,“我想和你一起去买药,你愿意吗?”

哪怕知道他会回来,覃响也不愿一个人在这里等待,比起等待,他更愿意陪伴,不管前方是暴雨还是烈阳,他都不惧,一如二零一九年的暴雨夜,已经成孤岛的西守胡村。

少年一个人站在房顶上,清瘦的身躯被暴雨削得不剩几两肉,圆溜溜的眼睛里满是纯净水的源泉,与周围无情的暴雨格格不入,可他还是毅然决然地跳入湍急的雨海里,不顾生命危险救人。

这是玖十在得知覃响也是戊智辛原暴雨下的受害者时,去翻找了当年有关于戊智辛原的录像和报道,看了一遍又一遍,每次都在为覃响心惊,每次他都有让人放心的能力,而和覃响得善良如出一辙的顾相以呢?

会活过来吗?

玖十在手术室外面等候一个结果。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