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照顾你。”
“现在的你,照顾不了。”顾相以说,为了不产生误会,明着说,“我没有向你许诺以后,这只是闲聊。”别自己去到阴曹地府了,还有人间的人告自己违约的状。
“你写下来如何照顾你,我改进。”
“好啊。”如果按顾家的佣人们标准写下来,难保秦绯说看了不会打退堂鼓,觉得自己麻烦不再跟着自己,是杀人不见血的好办法。如果自己还有以后的话再说,现在不急,等秦绯说收拾完了背上背包上山去。
背包里面装得很多,有医疗箱和水杯等等,重不重不由顾相以感受,由秦绯说说了算。这个人为了能安心背自己、自己又不用背包,干脆雇一个人背包,刚打算下单,有人敲门。
在与华鸣叶分开的时候,互通了住址,他知道这里,找上门来,轻装上阵,活力满满,“你们这是要去哪儿?看你穿的运动服,不会这么心有灵犀地要去爬山吧。”华鸣叶又看向了身旁的顾相以,调侃,“你穿这么帅,是要和星空比较?”
顾相以简单的灰色卫衣,简约的牛仔裤,服装上哪里有什么不妥之处,这个人,要么是在逗自己,要么就是找茬的,“和你比。”
“那就比比,顾相以,输家答应赢家做一件事情怎么样?”华鸣叶扬起的眉梢烧着意气做成的燃料,窜红了眼前的风,说无聊,又吸引到了晚霞来观看,似乎也在比较,看的人脸颊通红。
顾相以请他来涣中南,是有事情要他帮忙,目前还没有开口,开了口又不确定他会不会做,现在他提出来这个机会,能让自己有机会把不稳定的因素提前扼杀,当然是同意的,不是说对自己的样貌有信心,是抓住机会,万一侥幸赢了,事情会变得简单很多很多。
“好啊,怎么比?”
“我下午在前往民宿的路上,看到有卖夜光星星贴纸的,我们购买一百张,在爬山的旅程中找路人评价,最后看谁身上的星星贴纸多,如何?”
“很无聊,不过能做。”两个人想赢的不是颜值,或许华鸣叶有那么一份攀比的心思在里面,但更多的是为了赢了以后,对方能答应自己做一件事情,都有事情想要对方去做,才会借着样貌的比较显出了心意。
“叮铃。”
顾相以先出了门,听到门撞击到风铃垂落的铃铛上面发出的声音,回头望向了秦绯说,他站在声音下,叮铃叮铃地响个不停,后退几步给他腾开空间,就算是不后退,两个人之间的距离也能容下三个人了,现在变成了五个人。
顾相以看他锁了门跟在自己的旁边,蹲下,作势想要背自己,先拒绝了,“平路,我还不至于没有力气。”
“我想背你。”
顾相以不和他争,上去他的背,旁边接手背包顺手的华鸣叶没有想到这一个顺手,让这两个人把背包给了自己,直接开口,“我把我的东西放在你们的背包里面了。”得到同意后放进去,单肩背上,跟在他们的身边。
“秦绯说,你把我们住民宿的费用付了啊?”华鸣叶问,他们居住民宿付钱的时候,工作人员说有人提前付过了,有人提前,都不需要想,这是秦绯说的家乡,除了他也就没有谁了。
得到肯定的答案后,点头,跟顾相以说:“你可真有福气。”虽说是故意说的,可也是很普通、没有恶意的一句话,怎么就让顾相以的眉眼间都挂了下去,跟有片小乌云一样,下的眼底都是雨。
“不愿意听啊?那我就把福气吹走。”
“不愿意。”说顾相以有福气,和真相太不符合了,等同于就是在撒谎,这也就算了,他上下文连接的又是秦绯说,更不愿意听了。
“你看我的手里。”
顾相以偏过头不看他,他又追到自己眼睛所转动的方向,跟小陀螺似地左右旋转。
顾相以决心不和他碰面,倔强到山脚下,还是碰了面,白色的风车入了眼,被风吹着正在旋转。
“你很幼稚。”顾相以不想看到他的幼稚,是因为自己本身就没有福气,何谈吹走呢?万一把仅剩的其他东西吹走可就得不偿失了,躲避了一段路程后,在即将开始一段新的路程前,还是看到了旋转的风车,是个会喷水的风车玩具。
顾相以措不及防被洒了一脸水,不说什么,下一秒就是还击,抓住风车,一秒就将风车调换了方向,尽管华鸣叶躲了,耳朵上还是被喷满了水,掉落成珠。反击过后,将脑袋埋到秦绯说的后背,悄悄跟他说:“快跑。”
跑得太快了,好像华鸣叶会追一样,要是追了,是真的幼稚了。
华鸣叶甩甩风车上的水,举起风车,这是模拟自然环境的虚拟风车,他觉得有意思买了,按下按钮的那刻,是开盲盒的过程。
没想到白色的风车,模拟的是雨后彩虹,彩虹被风吹得旋转起来,隐隐可见,跑得快没影的人儿。
上山的路不像平路那般平坦,少说没有崎岖,那也凹凸不平,没有跑多久就让秦绯说停下了,顾相以记着和华鸣叶之间的约定,没打算跑到他真追不上的地方去,也没打算等他。
三个人最终的目的地都是山顶,一定会到达的地方,又是朝着一个方向走,若是旁人,顾相以会一起并肩行走,华鸣叶的话。
有他在、没他在,都是平常的状态,只是秦绯说背着自己上山,后者的眼睛不太好使,需要自己看路的情况下,不宜分散注意力,只好稍稍手动制止一下华鸣叶的出现频率了。
顾相以来到山顶后,看到了美丽的星空对人们的吸引力,很多很多的游客,也对秦绯红说的马拉松冠军、身体很好有了实感。
他全程下来呼吸均匀,步伐和力量都令人得体、舒服,让人没有半分不适的脚踏了实地后还有着像是在家里没有动的舒适的感觉。
“你说的许愿树在哪里?”
他一直看着自己,顾相以替他四处寻找,没有半点许愿树的影子啊,发出了在合理思考下的疑问,“是在其他的方向吗?”
“我的记忆中,是在这里。”
“两位游客是在找许愿树吗?”
两位被认成游客的人眼前出现了一位身着活力、轻快服装的绿发女子,朝气蓬勃,自爆了身份,“你们好,我是一名导游,这位弟弟的记忆是在小时候吧,许愿树早已经枯萎了,现在只有枯树还存在,喏,就是你们面前的这棵了。”
枯树长在山顶,是离天空最近的枝桠,在没有许愿带赋予的愿望后,神看到的,将会是人间最凄凉的一地。许是神心软,让天空多多关照老家伙,至此,风和日丽、大雨滂沱、晚霞余晖所有的景色,都会光临。
枯树无生机,光秃秃的树干、树枝长得潦草、吓人,唯一的好处可能就是伤害不到人,它并不尖锐,因为它已然老去。
顾相以伸出手,拦住想往枯树上挂许愿带的秦绯说,秦绯说中途在摊上购买的东西都放进了背包里面,唯有许愿带握在了手里,未经他人的手,能看出对于愿望的重视程度。
“你许的愿望既然和我有关,其中也有我的一份,我不想用许愿带。”不用许愿带,就有点胡闹的意思在里面。
顾相以怕愿望实现,因为秦绯说许的愿望不是没有可能的,而他一旦有可能了,自己、爸爸、父亲可就遭殃了,必须要降低愿望实现成功的机率。这是同意跟他来就想好了的,包括用什么许愿,也决定好了。
“用你给我做的腰带。”
“我以为你同意佩戴的意思,是不会有摘下的机会。”
只是不想让他使用许愿带许愿的顾相以随意择出了腰带,没想一举两得,既让秦绯说许愿不成功,又让自己解脱了秦绯说做的玻璃球腰带,对自己完全没有影响,何来两得?只是单纯的除了腰带,没有什么替代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