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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三十五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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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泰禾宫前的花园是迷宫?覃响没有看出来,看出来了,也会找走出去的方法,因为通往外界的路只有一条,这是勇敢者的闯关方式。尽管走了快两个小时的他们看上去有些狼狈,心却是滚烫的,比现在快到头顶的阳光都要热上几分。

一阵儿风吹来,覃响和顾络尤的头发顺着风一同飘向来时路,发丝都被风吹得看出来每一根头发丝的长短,甜腻的花香还萦绕在覃响的身上不曾远去。

走的路有些久,路过的花种类不少,每类品种染上一层、每类品种染上一层,现在的覃响也能成为渐变色了,像块糖果似的,甜的渗出了花汁。

这把连香水都不喷的覃响闷惨了,靠在椅子上皱着眉,风把闷热吹走了,眉头相对应舒展开来,花香飘入鼻子里,又皱起,如此反复,生动又有趣。

顾络尤笑着解开脖子上的丝巾,向前走了一步,对椅子上没有坐相的人说:“坐好,小蜜蜂来采花蜜了。”

覃响没动,走得时间太长了,歇脚歇到脑袋靠在了椅子的靠背上,歪着头看着他,风吹起了他的眉梢,也掀开了顾络尤手中丝巾的真面目。有股很好闻、十分清新的味道,的确可以解救自己,松松垮垮坐起身子的下一秒,眼前的人突然弯下腰,靠近了自己。

覃响的脊背瞬间变直,向后躲避,顾络尤意识到了他的反应,这个距离虽说在安全的范围内,可也冒失,虽然他不这么认为,眼前的人躲了,就得这么认为,小声说话,在人耳朵不能大声说话,如果不是仇人的话。

“你差一点就和向日葵鼓掌了。”

覃响没明白这句话,直到背后这股逆风传来,一朵向日葵被风强迫地要打自己的脑袋,让顾络尤的手给拦下,他才明白,花枝很高、风无章法、人很温柔。

顾络尤等这阵儿风离开,松开向日葵,朝后退一步,给覃响坐正的时间后,将丝巾系在他的脖子上,“丝巾能让你好受些。”

“花朵是不喜欢你吗?怎么不在你的身上留下气味?”顾络尤的身上,只有极轻极轻的花香味,最多的是他本身的香味,不拘泥于书面形式的好闻,没有明确的味道,留人无限的遐想。

顾络尤刚想说话,只见眼前的人窜起来,用肩膀蹭自己的胸膛,试图染味,力道不算轻,也没有重到让人出手的程度。距离看似很近,但覃响很有分寸,给人感觉只有布料在摩擦,皮肤一点都感受不到真实,正因如此,顾络尤任由他捣乱,甚至还出主意。

“这怕是染不上味道。”

“嗯?”

顾络尤拉着他的手腕,朝对面较低的茉莉花跑去,轻轻拽着他,一同坠入白色的花海中,像是跌入了白色的床中,被覆盖的没有人的形状,只有弹起来又被风吹离开的花瓣。

两个人一同望着同一片花瓣远去,飞着飞着便飞入了云端,与白云融为一体,消失不见。

覃响舒展地伸个懒腰,眼前是明明刚见,只是低头看了一眼陆地,再次抬头觉得好久不见了的晴空,惬意地都能拔下一枝茉莉花当茶喝,如此,舒服地让人不想动。

“我们被骂得很惨。”顾络尤说。

“它们明明在说,欢迎光临。”覃响转头,看着躺在花丛里的少年,他的周围开满了花朵,这没有意外,他们躺在花丛中,全身都像是开满了花朵一样。比起没有意外有点意外的是,想象不出来得漂亮。

不是花朵。

“我们在花朵的家中做客,要不要给它们准备一份见面礼?”

“好啊,你准备剩下花朵的见面礼,我准备被我们压坏了的花朵葬礼。”

两个人对视了之后,又同时移开视线看向天空。

“你信万物有灵吗?”覃响问。

“信,才会有你的见面礼,我的葬礼。”

“我也信。”

“我知道。”顾络尤说,“从我们一起吃瓜子的那天晚上,就知道了。”

两个人待了大约三分钟,同时起身,在顾络尤即将下去的时候,覃响突然扑倒他,又被反牵制在他的身下。

“你不染我一种花味,不死心啊。”

覃响点头,笑意十足,狡猾地上挑眉眼,“我想让花,多喜欢你一点。”

“既然如此,一起被花喜欢吧。”

风向着同一边,吹倒了一大片、一大片的花丛,茉莉花花海在风的帮助下,给两位正在打闹的少年悄无声息地盖上了被子。

覃响凑近闻了闻顾络尤身上的味道,有一缕茉莉花的香味,不仅不腻一点,反而让他身上的味道渐渐渗心,有由来得舒适、安逸。

与自己不同,茉莉花的气味全部被浓重、甜腻的花香覆盖,更呛鼻子,堪比在所有花的上面滚了一圈。

万幸有顾络尤的丝巾抵抗,不算那么受折磨地继续寻找着出口。

丝巾的布料软而光滑,风一吹颜色长地飘扬,带着淡淡的凉意,似乎让脖子长出了一个呼吸口,张嘴轻咬着丝巾,磨着语调出来,“谢谢你给的丝巾,对我来说很有用。”

“对你没用的,我也不会给你。”给别人一件没有任何帮助的东西,图什么?顾络尤向来喜欢真实,“这条丝巾,你不用还我了,若是方便的话,使用结束后帮我扔掉。”

“你不喜欢自己的东西留在别人那里?”

“嗯,我的家在珞未都。”顾络尤一语双关。

“所以,你猜顾相以也是珞未都?”覃响问过顾相以的家乡在何处,他说海德堡,定会是海德堡,至于华鸣叶调侃他说话口音不像是海德堡,也是问出口第一句见他不回,故意让他应自己的。

顾相以说话没沾哪个地方的口音,对于顾络尤猜测他是珞未都还是持好奇态度的。

“试着说说。”顾相以的脖子上带着顾家的项链,言语之间又很了解顾家,顾络尤合理推断。看他反应那么厌恶,要么是讨厌自己上升到了地域,要么就是单纯听不得珞未都,想来是前者了,因为。

“珞未都是很多人的向往之地。”没有人不向往这个文明的城市,包括覃响,“我曾经和父母去珞未都旅游,它像一个国度,遍地都是千年的文化。”

顾络尤正在认真听着他的后续,无意被他戛然而止的停顿蒙骗,跟随着他的眼睛看向了前方正修剪花草的花匠。没看多久,凡事总有先来后到,想着先听完覃响的话,没想到再无后续,主动收回来了耳朵,开口。

“我们一路走来没有看到一位花匠,这是第一位。”

对顾络尤来说是陌生的,进入花园里面的第一个,而对站在他身旁的覃响来说,陌生中带着点熟悉,同样也是进入花园里面遇到的第一位人。

第一位人是谁?是跟着精神病弟弟来到童泰禾宫,经过花园怕自己迷路、进到给自己带路,听到有人来接主动离去,现在又出现在前方,还未透露姓名又改头换面,差点认不出的男人。

眼前的男人和之前所见到的他相差很多,不管是样貌还是身形,是给顾络尤看的,唯一的相似处是供覃响能够认出来。认出来了,想来是要上前打个招呼,可他装瞎,这让覃响歪着头,皱起的眉头有很大的疑惑,却没有揭穿,想看看他的用意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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