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晟言有些慌乱地看向温予,不用说她也知道自己今天会被罚得很惨。
她不仅轻视任务目标,让人鱼被逼出了第八层法相真身,还差点因此染上了诅咒。
“老师,刚才都是我的错,是我忽视了人鱼的等级,没观察清楚就…….”黑发少女歉疚的不知道该如何补救自己的冲动行为。
温予一边指挥着温玖翎将陷入昏迷状态的人鱼收归舱内,一边轻声回着齐晟言的话:“我是不是跟你说过,下手要轻些?”
“是,都是我的错,还请老师下达处分!”高傲的alpha元帅低着头,懊悔地说,“是我自以为法相到达顶层后就可以轻松制服人鱼,没想到居然遭到了他的反抗,如果要是真让他诅咒错成功了,即便我将人鱼击杀,恐怕也会引来海底震动。这次还是多亏了有老师出手,不然任务也不会完成的这么顺利。”
温予叹了口气,把自己的目光从人鱼灼伤的尾鳞上收了回来:“你性子太急,佛法参悟讲究机缘,太过急功近利不是好事,你这一个月就先去F大听课吧,手上的公务都暂时交给小玖处理。”
齐晟言心里是一千个不愿意去F大听佛经,但是她又不得不在温予的光环下屈服。
她去还不成吗!
齐晟言咬着牙逞强说:“我这就背着包去F大,这次要不读出点东西来,我就不回家了!”
温玖翎略带同情地扫了眼齐晟言自信立誓的样子,觉得如果要是真按她说的那样,那估计等到齐晟言变成珠子了,她还是得困在F大的讲堂里和那些经书相伴。
“这次还是去古文学系吗?上次佛理班的老师说……元帅已经到达了自度的境界,实在是没必要再去度众生了。”
温玖翎假装没看着齐晟言越来越黑的脸,一本正经的向温予汇报着自家元帅上次进修的结果:“那老师还说,齐帅现在已经位至巅峰,实在没必要俯身纠结在世俗红尘里……如果齐帅非要在F大学习典籍,那最好是家主您去亲自教导,他们可以为两位提供场地,不然齐帅一口一个反驳,他们实在是有些教不下去了。”
齐晟言越听越气,她忍不住开口替自己挽回形象:“他们水平不够还不能说了?而且我就是说几句,难道他们还能有老师教得好了?”
“那也不能把F大的校徽改成桦厉军校的校徽啊。”温玖翎无奈地控诉道,“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两校要合并了呢,当时都闹到新闻头版了。事后F大知道了也只是把元帅的交换生资格取消了,但是这件事做的实在是欠妥,我们北三星元帅府的脸都要被你丢光了。”
齐晟言撇撇嘴,对自己前段时间的恶行供认不讳:“温玖翎你怎么就知道告状,烦不烦啊?我做了什么老师能不知道?用得着你说……”
眼看着两人就要吵起来,温予直接闭上眼,再次躺回了浮椅。
“你们上岸之后就把人鱼放了,我最近要休息一段时间,暂时不住温家老宅,有需要直接在数表上联系我。”
“知道了!”
“老师放心,我这次肯定会准时去F大报到的!”
齐晟言和温玖翎说完后默契地对视一眼,两人都看出了彼此眼中的兴味。
温予做事向来不解释原因,但就是这种不着边际的做事风格却屡次打脸帝国的一众质疑者。
这就是帝师温予。
齐晟言有些嘚瑟地吹了吹自己的拳头,冲温玖翎比了个收队的手势:“你觉得老师为什么要抓了人鱼,又让咱们放他走?”
温玖翎跟在齐晟言身后向收押仓走去。
年轻的副官看着单向观察墙里的人鱼,有些不安地皱起了眉:“无论家主的话会带来什么影响,我们都要把他放走,这是命令,你还是不要再做什么给老师惹麻烦了。”
收押仓内的人鱼被法则之力压迫至晕厥,到现在还没有醒。
齐晟言冷眼瞧着人鱼身上的伤口,语气有些不耐烦:“我能惹出来什么麻烦?老师说的话我又不是没听到,你还是快点把眼前这个麻烦解决掉吧,我现在看见这条人鱼就脑子疼。”
温玖翎熟练地打开往制药系统往仓里投放着药剂:“你最近是不是又受什么刺激了,怎么一直惹事情让家主罚你?”
齐晟言摸了摸鼻子,眼神有些飘忽不定:“我能有什么事情?还不是因为中央星那群人一直要老师回帝都任职,说什么北三星齐温两家足以立业,帝师应该归位……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老师本来就是我北三星的参谋长,凭什么要去帝都给他们教导皇室子弟?他们明显就是想利用老师的名望给司颐那小子上位造势,我才不同意这种站不住脚的说辞。”
齐晟言边说边锤着墙,她现在恨不得立刻冲到帝都,把那些想让温予转职的人都痛揍一顿。
温玖翎看着自己齐晟言发狂的样子,不由得加快了自己手上的动作。
要不是齐家先祖用血咒强行将温予和北三星绑在了一起,不说帝都,恐怕整个帝国都会来抢人。
那可是窥探未来的先知大人啊……
收押仓内,药剂顺着水流漫入了流通口。
在特效药的作用下,人鱼似乎睡得更沉了些。
水流轻晃,佐伊紫色的长发随着水波四散在仓内,身上浅蓝色的鳞片也在白光的照射下闪出耀眼的七彩光晕。
此刻,被囚禁在仓里的人鱼宛如一个没有生命的完美人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