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事成之后,不要急着走,你只需要假装是一个幸存下来的贤妻孝女,我会帮你为他们举办葬礼,头七之后,你要带着我一起离开。”慎吾说完,坚定地看着真平,希望她不再觉得自己是刚才那副脑子里想事的状态。
真平有些惊讶,有钱人家的二儿子居然想要离开。不过他应该也有自己的苦衷,也许这样的一个哥哥对他来说,是莫大的折磨。
“你,确定吗?”真平最后又问了一句。
“各有各的苦衷,事成之后,我必然想你解释,但你要想好带我往哪边躲哦。”慎吾俯下身来,眨了下眼,皙白的皮肤又从衣领里裸露出来。
慎吾踮脚向远处眺望了一下,“你的恶婆婆来了,我就先走啦,别多担心,我们一定事事顺利。”
“那我们之后怎么见面呢?”
慎吾又笑了一下,“只要你来这里,我们就可以见面呀。别担心,我会来见你的。”
说完,他便快速离开,原先退下的仆人重新回到我身边。婆婆像做贼一样,只踏进门内一步,便拽着衣服带我快速离开。
婆婆走在前面,这次她的步伐很快,一手稍微拽起一些衣服,一手在衣服的里兜往里藏些什么。
真平猜测,是将小钱换成大钱,便于隐藏,或者是买了一些珠宝,又留在哪个典当行里,拿着收据就走了。
可是她太傻了,或者是她的丈夫儿子太会盘计了。做生意盘不了别人兜里的钱,倒是把自己身边最亲近的兜翻个底朝天。
她的丈夫和儿子根本没打算信任她,一回家,我就被拉到一边,看着两个人对她的里兜外兜轮番找了个遍。
“金镯五十克。”
“金项链三十克。”
“金戒指十克。”她丈夫越读后槽牙咬得越紧。
“你要反了天了你,这种钱你都敢拿。”她丈夫几乎尖叫似的说着。
她顶着被他们搞得披头散发样子哭喊道:“我不把钱放起来,还不是被你们两个抽烟喝酒堵完了。”
头发丝和口水一起搅在她的嘴巴里,真平知道,她就算再怎么解释,身前的这个男人都不会改变,便从边上的小门,听着咒骂和扇打的声音,走去了柴房。
柴房里的柴不多,这些柴大部分都是由真平和婆婆去见阁女的山上背下来的。而那两个男人只是顾着与别人聊天说地吃着另一个女人的“命”过着一天又一天。
真平在柴房里翻翻找找,看到一处适合存放碳的地方。墙面漆黑,到时候再多捡一些柴火盖住就好了。
在等待冬天的日子里,我和婆婆还是会去山上找阁女。
婆婆进入那个暗暗屋子,我就和屋外的小女孩聊天。
这个小女孩总是会说一些没头没尾的话,突然出现又在你一望天发呆的时候消失,很神秘。
“天真冷啊,但冷得还不够多。”
“你可能得快一些了。”
“人会被突然热醒吗?”
“今天下雪就好了。”
句句天真,却又句句像在点我的计划。
也许这个小女孩真的是阁女分身吧。我在一旁想着,靠着一棵枯树,吹着萧瑟的风,觉得这个时候是我最放松的时刻。
计划即将进行,婆婆一时半会儿不会出来,但我仍然贪恋靠着大树独处的时光。
婆婆每次从屋内走出来,都也似乎放下心结似的,感觉面色都红润了一些。虽然我一直都不知道阁女在和婆婆讨论什么问题。
只是觉得婆婆的脸上多了些笑颜,不再愁容满面,一股哀相。
会语气轻松地叫我过去背柴,挑一捆轻一些的递给我。希望不是为了让我好怀孕。
慎吾和我分享他家的事情,还有他怎么一点点把家产挪到他自己这来,好让自己以后偷偷溜走了,也能过个舒坦日子。
那时的冬天似乎不再寒冷萧条,每一天温度的骤降,都昭示着自由即将来到。
只是之后去慎吾家的每一次都有医生陪同,检查我的身体健康状况。似乎天要天不再冷一些,计划就要泡汤了。
“就是今天了,等不到飘雪的时候了。”慎吾佯装自然地走到我身后,轻声说道。
我还是有些忐忑,但是最后的期限已经来临,自由就在明天。
“炭和炭盆都准备好了吧。”
我点点头。
“明天一切都不一样了。”他最后说完,便跟在他哥哥身后离开会客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