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子婆婆”,她抬头轻唤一声,侧身越过希子的肩膀看向我,“她就是府里新来的人吗?”
希子婆婆向她点了点头,“你先带着她安顿下来吧。”说完,希子就转身,走过那段连廊离开了这里。
“你叫什么名字?”我跟那个少女进了屋里,她边走边问道。
“溪初,姓成漱。”
“你呢,叫什么?”我轻声反问一句。
“你一会先去后房,准备晚饭吧。”
我突然脑中一震,被刚刚那位老妪好声好气对待久了,差点忘了自己这个奴才命,还打算屁颠颠地打算去吃上这不要钱的第一顿。
“你知道后房在哪吗”我颤颤地问道,空气中被我增加了几丝尴尬。
“啊?”一个高挑的女声直穿耳膜,“连后房在哪都不知道,你是不是来干活的你,刚才就见你一进来就木头兮兮的,我看你在这待一个礼拜都嫌长……”
刚才那个少女仿佛是被换魂了一样。
这怪我啊,难不成我还能在这府里乱逛一天,摸清这路啊,日子没多活,奴才没少当。我向她微微一低头,“抱歉,我今天初入府中,还望原谅。”
大怂蛋,又说了一句废话。
“得得得,你先把那边柜子第二格打开在里面找一身合身的衣服穿上,随我一起去后院”,她向我不耐烦地挥了两下手,向一个立在墙边的直通到顶的柜子扬了扬下巴,“诶呀,算了算了,你到时候一件一件翻,往身上比对,要比到什么时候。”
“长着看着年纪小些的脸,怎么有这么高,”她在那翻找衣服时,不时向我转头“诶,你多大了。”
“十九了。”回答完她的这个问题,之后我们两个就陷入了沉默。我在边上略显疑惑的看着她埋在柜子里找衣服,这格子撑死也就一个手掌深,头埋这么低,里面有金子啊?
怎么不接着问了,问完年纪不就可以接着问父母,之前的经历,之前在别处做什么,月入多少,再给我一个下马威,好做她的小跟班吗?难不成她的年纪比我小些,不好意思开口了。
“敌”不动我不动。
一件衣服被她扔到了我的怀里。“去换吧”
“去哪换啊?”我转头打量这屋子。这屋子里除了连在一块的大通铺,南北两墙通了直贯东西的窗户,似是无处可逃。
她不屑的转过了身带着些不耐烦的语气说:“这家人只收女侍仆,不需要这么扭扭捏捏的,快换吧,快换吧。”
我一件件地脱下衣服,伴着衣服掉落的嘻嘻搜搜声,她挠着脑袋,磕磕巴巴地说道:“我,今年十六了,你平时想叫我雀和小雀都可以。”
我抬头向她一瞥,她耳根子红什么?不会是尴尬到脸都红了吧?
“平时大家早起的之后就得去忙着自己的事,会手脚很快的穿上自己的衣服,没人会东望西看地盯着别人换衣服的,”她还是背过身对我说话,手也背在身后,不停地扣弄着手指,“你,你换好了吗,我们要快点去后房了,你床铺晚些再来整理吧,这里最讨厌迟到的人。”
“嗯嗯嗯,好了好了。”应答的同时,我系上衣服背后的结。
“那我们快走”她牵起我的手就拉着我往外跑。我们穿过连廊,向北跑去,走过石桥,穿过松竹林,又是一大片草坪。我正要往大草坪上踏去,雀就把我向她用力一拉。
“这草坪可不是给我们踩的,这片草坪这家人都疼爱有加,坏了一处不仅要修补半天,不可看出半处不妥,还定要扯出一个人来责罚。”她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明显的怨气。
“什么责罚啊?”我又接着被她拽着向后院跑去。
“扫厕所还有给这家的宗祠换香火,那地方邪门的很,第二天回来的,没一个人是有精神的回来的。”
“为什么是第二天回来?”我跟她一先一后跳下了斜坡。
“白天那宗祠谁怕呀,不得晚上才怕吗。但其实这香火一直等到第二天再清理也没事。”
知道这么多估计没少进,但为什么鹤田一家子都这么珍惜这片草坪,估计是有钱有闲了,就爱琢磨这些无用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