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她说了这么点有用的消息,席相珩会意点了点头,侧目看着还在熟睡的阮葙宁,心中疑虑渐生。
但,他也不是爱刨根问底的人,大概意思意思就得了。
答案总会在结局时揭晓,他这么没有刨根问底的精神,显然不是主角。
反倒是阮葙宁,被雷劈着从天而降的天选之子,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然后练就了钢筋铁骨。
顺水推舟得到了师祖的灵剑还不被排斥,仅靠睡觉就疯狂进阶。出入秘境跟没事人一样,对上炼虚期的魔修说干就干,弄得自己浑身是血也毫不意外的胜了。
实力不详,遇强则强具象化了。还阴差阳错展开了剑域,学会了剑阵,流光剑诀第二式看一遍就会,还能举一反三。
他轻啧一声,无数buff叠加之后,感觉阮葙宁才像是那个天选之子。极有可能成为牺牲自己,保全所有人的天命之人。
仙偶剧的套路,舍一人救苍生还是太权威了。
这样一看,不管怎么做,好像都是死局。
亘古不变的献祭,拯救苍生。
就算没有最终反派,天道也能鸡贼的徒手搓出一个纸糊的反派。然后小发雷霆一下,隔几千年死几个人,让这个世界继续这样毫无意义的运转下去。
即使出现了这么多人打破剧情规则,剧情还是一步一步踏上正轨,朝着那个命定的方向而去。
过程不一定在轨道上,但结局一定是早就设定好的结局。
见他面上的表情几度变换,淩儿心中忐忑不安,试探开口:“二师伯?”
席相珩闻声瞥了她一眼,眼神询问有什么事。
“我娘亲是出什么事了吗?”她指着阮葙宁,小声说:“娘亲和我缔结契约之后,就一直这样昏昏沉沉的。是不是我吸取了她太多的灵力所导致的?”
席相珩没说话,只是再度将目光投向长老席间,看师兄弟妹们围殴某玄剑宗商姓长老。
淩儿没得到他的回答,蹙眉顺着他视线偏移的方向看去,就见那处好像是发生了什么踩踏事件。踩踏中心的人缓缓举起一只手,然后又瞬间放下了。
他俩的目光被吸引到了那处,以至于阮葙宁悠悠转醒,都没什么人发现。
她抬手揉了揉太阳穴,紧皱着眉头小声嘀咕,“一大把年纪了,还故弄玄虚,今天宜当秘境谜语人吗?”
“什么秘境谜语人?”
席相珩陡然插来这一句话,叫阮葙宁猛地一颤,立即起身坐好。
“休息好了?”他也没多想,只是将零碎的疑虑都放起来,打算找个合适的时机再问。
阮葙宁点头,作势抬手揉一揉自己的脑袋,左右环顾了一下,发觉只有自己和席相珩在这儿。
她蹙眉,“咦,二师兄,其他师兄师姐去哪儿?”
席相珩就知道她会问这个,特地给她指了指长老席间的混战,给了她一个懂得都懂的眼神。
阮葙宁顺着他的手指看去,自家师兄师姐好像在高台上打人。这下好了,岂不是五宗所有弟子都能直击现场。
“……呃,组委会的人,他们,他们不打算出来看看情况吗?”
席相珩侧眸看她,平静道:“他们打的人就是组委会的。”
“啊?”阮葙宁难以置信,抬手指着高台之上的混战,满眼询问地看着他。
他郑重地点头,无奈地说:“就是我们看到的这样,组委会跳出来嘲讽众人的冤大头被锤了。”
“那我们的兽核积分,不会被扣除吧?”
席相珩:“好问题,不出意外的话,积分扣定了。然后,再顺势让我们成为五宗倒数,组委会化身邪恶主办方。我们这些留守弟子,没有师傅撑腰,就是这么吃亏。”
阮葙宁:“……”
“你答应猴王极品化形果的事情,葙妤已经解决了,这枚极品化形果可要可不要。”
席相珩举起怀里抱着的淩儿,看着她的蛇尾巴,“还有这只留守灵兽,给她喂颗化形丹,让她自己学走路。”
“二师兄,你怎么……”
他轻笑一声,“我只是丧,又不是蠢。猴王想要化形的心愿那么强,逮着你薅羊毛也不是不可能。他送你本命灵剑,你助他化形,交易而已。”
阮葙宁抿唇,不知该说什么。
“下次,还有这种事情就说出来,诸位师兄师姐们也不是不近人情的人。不过平日对你严苛了些,也需要你心中衡量一二。”
阮葙宁点头,转而望着长老席位,问:“二师兄,这次在秘境里,我是不是闯出什么乱子了?师兄师姐们暴打组委会的人,是试图封口吗?”
她实在乖巧,席相珩闻言,眼里的笑意愈发明显,“小师妹啊,我觉得你还是可以狂妄一点。毕竟咱们五行宗已经臭名昭著成这样了,不狂不行啊。”
“那玄剑宗的擂台挑战赛,你也去吗?”
席相珩:“……”
小师妹看着是挺乖巧的,怎么也学会了顺着杆子往上爬,跟着葙妤打打杀杀呢?
组团去暴打玄剑宗的亲传,这让人把面子往哪儿搁。
幸好,他也不是什么好人,不然就有负罪感了。
见他不说话,阮葙宁咧嘴一笑,“大师兄说了要去,二师兄,你去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