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师长的话让言蘅心中生寒,研究出代替血奴的东西?甚至可能利用她的血,太过可怕了……
“他是个疯子,看来他并不清楚你的身体出了什么问题。若是你自己未觉得不妥,其实也不必究其本源。”
长恨嫌恶地撇过头,不想再跟巫师长说半句话。
“老七,把他带出去让蜘蛛族人带出领地吧。看来他什么都不知道。”
老七点点头便拖着瘦骨嶙峋的巫师长往外去。巫师长却只关注言蘅,嘴里还不断嚷着“你跟我走,我一定能研究出你身上的秘密,我一定能研究出来”!
言蘅看着巫师长被拖走的身影,内心却并不平静,从她心中对容村止不住得兴奋开始,她就知道自己出了问题。可从巫师长的话看来,她似乎很早,或许从出生开始,身体就有毛病了。
阴阳残缺,如果她是阴阳残缺之人,那她为什么还能活下来,甚至还能在血奴营里熬出来没有死。
若她是个普通人,她当然可以听随长恨的话不去深究。可她还有要做的事,她的身体不能有任何不妥,必须得找到原因。
“那巫族究竟是什么人,看起来疯疯癫癫。”言蘅状似无意地询问。
长恨清楚她的想法,说出的话也便是言蘅想要知道的。
“他名为挚焉,在巫族巫术出类拔萃,无人可出其右,善占卜、炼药。可越是此般聪敏之人,越是怪异,此人对待事物丝毫没有感情,只求自己得到满足。”
“多年前我一下属,从血奴营逃出来,得我相救后进了军营。后来中州军攻打南陈,他作为先锋出征,挚焉便是那时偏要越过战场寻一株草药,为了救挚焉,他最后没能回来。”
真如言蘅所料,巫师长的行为,为人不齿。
有人为了救他失去了性命,即便他不感恩,也不该如此对待恩人。
长恨给她端来了一些吃食,言蘅用过之后休息了半天。因为突发事件,队伍在他们修整之后才继续赶路。
巫师长的事情并没有在队伍里传开,言蘅猜测是长恨私下里命令众人不得多有口舌。
南陈军纪律严明,上命下达,无有不从,这对言蘅来说是好事,至少进入军营后不会有太多的人对她私下言语。
老七收到了寰相的传信,据他所说,寰相等人遭到了紧密的追捕,如今被困在了距边境还有百里外的岳城,恐怕还须和追兵周旋上一段时间。
众人在密林之中行了三日,又越过几十里的沼泽区,后行约几十里,穿过三五个村落,终于到了南陈的军营。
尚在几十里开外,言蘅便远远看见在左右瞭望台上各插着一面鲜艳的红色三角旗帜,印有“南陈”字样。
大约是一行人目标太过明显,言蘅走到军营前时,营中已经有十来个人等在前方。为首之人是一个比老七还要高出半个头,身约九尺,小麦肤色的男人,看起来约摸人类三十多岁的样子。
“长恨,终于回来啦!”他一脸高兴地小跑过来,搂起长恨的肩膀。
他看向跟在长恨身边的几人,脸上的笑容缓缓落下:“这两位是……嗯?千萤这是怎么了?受伤了吗?”
“犯了错领的罚。一点小伤,养几天就好了,不用担心我。”千萤说得一本正经,言蘅却并没有觉得安心多少。她隐隐觉得千萤对她的怀疑仍然很深。
长恨摆了摆手,让其他人先进了军营:“千萤你去安排好幻妖的住所。不要让人接近她。”
“是。”
千萤招了两个人抬着幻妖进了军营深处,在越过言蘅时,撇头看了她一眼。
“介绍一下,这二位是我在路上碰到的,来军营住上一段时间,”长恨向男人解释之后,又侧过身与言蘅说,“这位是军营的副首领,常君山。”
“我是言蘅。他没有名字,你就唤他老七便好。”言蘅看着面前人高马大的男人,不由得想他和老七两人,谁的力气会更大。
老七站在言蘅身边,看着男人健壮的上身,露出一副羡慕的眼神:“老兄,你这身体是怎么练的?”
常君山愣了一下,随后哈哈大笑起来:“老七,你既然是长恨带来的,自然就是南陈军的朋友。等训练的时候,你可以过来一道练练。”
老七一听兴奋地喊了言蘅一声。
言蘅浅浅一笑,微微点头。老七性格本就火爆,让他跟着南陈军训练一下,或许能帮他调调性子。
长恨亲自为言蘅与老七安排了住所,离他的房间很近,有什么事都能最快找到他。言蘅打听了一下,千萤把幻妖安排在天级队伍的医所里,有位专门的看护照顾。
总之她也得等幻妖醒了才能问清事情缘由,有没有人防着她都无甚所谓。
南陈军营里每日的生活都很枯燥乏味,大多数时间那些士兵都在训练。老七倒是很开心,跟着水系妖族的高手练了不少新法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