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止厚脸皮的说:“你将见证一场旷世奇恋。我与魔主的感情越是深厚,人魔两族战事越难打起来。除魔药剂是阻碍我两甜蜜的绊脚石,我得哄她开心。”
这话让乔楚翻了个白眼,她挤兑道:
“魔主攻打下整个修仙界最开心,你不如把长生门合并到济世宗,一起送给她,也省的她费心费力率兵出征。”
云止意味深长的说:
“我坐上了魔后的高位,权势只比魔主矮一头,魔主的实力只是大乘初期,又真心与我结契。我何不利用这份真心,抑制她的成长,笼络她的部下,一步步成为魔界新主。”
总算听到了悦耳的话,乔楚深表认同的拍了两下云止的肩膀,赞叹道:
“这才是我认识的昆宗主,不拘情爱,志向高远。”
云止回应一个微笑,迸发出一个念头:明明她与昆澜是真心相爱,昆澜的道德处境更难,证明不爱她,比证明爱她要简单轻松的多。
这就是昆澜的生长环境吗?天然的倾向于与魔族对立,不然就是不够清醒,受到蛊惑,自我主见被理所当然的轻贱。
人族仇视魔族有万千种理由,用仇恨形成稳固的联盟。但凡有人向魔族示好,无需声张,立马被标为异类,接受不止一次的盘问和纠察。
“乔楚,你认为修真界有人祝福我和魔主这一对吗?我表现得情深,众人当我在自轻自贱,我冷情一些,又印证了人与魔无法拥有真感情,似乎怎么做都是错。”
云止有些悲观的感慨。
“活在旁人的眼光里,相当于主动走进了一个受审视与凝视的牢笼。”乔楚的眼神有些幽深,她认真的说:
“别人的祝福能携带愿力让你诸事顺遂吗?别人的成见会变成诅咒让你痛不欲生吗?世上哪有那么多判官天天给你的爱情故事打钩画叉?你问心无愧即可。”
她语重心长说出一大段话,抬起左手搭上云止的肩,宽袖往下垂坠,堆积在肘窝,露出手腕上的绿色藤蔓草镯。
云止很敏锐的感知到,镯子散发出一缕微弱的神魂气息。
是夏芝,消失已有百年未被寻到踪迹的上一代魔尊,也是她最得力的干将。
暂且不知乔楚这个举动是否为新一轮的试探,作为长生门门主,乔楚的城府应该深不可测。
为了不打草惊蛇,云止的视线不敢在手镯上停留太久,随意说一句话感谢对方的开解,跳到另一个话题。
“乔楚,你有一本教人如何采补魔族的双修秘籍,当初提出的条件是让我公开承认今年济世宗的表现不如长生门,就能获赠此书,不知此话还作不作数?”
乔楚微皱的眉头让她感到心焦。
“这本书在修仙界被大力推广,初本被拿去造纸坊印刷了,念在和你多年的交情上,我去一趟坊间把初本送给你,不需要你特定声明什么内容。”
乔楚加快飞船的行驶速度,一提起双修秘籍,连打架这么重要的事都抛之脑后。
把云止安置在离她寝宫不远的客卧以后,乔楚连夜离开长生门,御空前往日夜不歇工的造纸坊。
云止在乔楚寝宫附近感应到了夏芝魔石的存在。
这证明夏芝还活着。
倘若魔族彻底消亡,魔石会丧失生机,无法被她感应到。
因为她的方向神经被扰乱,只能模糊的感知到,魔石位于乔楚所在寝殿下方地宫的某一个角落。
云止铺开神识,发现地宫的道路看似四通八达,实则如同迷宫,稍不留意就会走向死角,对她这个路痴极不友好。
不管那么多了,难得乔楚外出,可以趁着这个大好机会,将夏芝从地宫中救出来。
就算被乔楚撞破身份,她也可以急中生智、力挽狂澜,最起码也要护夏芝周全。
云止用遁地术从客卧地板钻入地宫之中,黑峻峻的地道亮起两排火烛,她刚走两步路,正好踩中一道机关。
满墙的弓弩被她激活,满天的箭雨朝她射来。
腰间的代理掌门令在此刻不合时宜的发出亮光。
昆澜一定是想她了,不能错过,云止打开护体光罩,认真浏览这条讯息。
“云止,我在魔界除了练功和处理政务,有些无所事事,不如把在魔界的见闻写成一本书,专门记载魔界的各类景观,当做科普读物,在修仙界发行。”
“随你。”云止刚回复完,护体光罩就被这密集的箭雨击碎。
有趣。
大乘后期修士的护体光罩堪比一次性的防御性大乘期武器,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被最常见的弩箭机关攻破。
乔楚为了困住夏芝,可谓是煞费苦心,对预想中的敌人敌意不浅。
夏芝对乔楚来说一定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