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看向他,确定他不是本地人。
“有啊,南站往前走,红绿灯拐个弯就到了。
杨均之买了箱水果和鸡蛋,一箱纯牛奶,站在了马路边上,回了个电话给黄乔。
“黄姨你报个位置”
“坐一天车,不用了,你在那等着吧,你报个位置。”
“旁边有个实验学校。”
“我耳朵包了白色纱布。”
黄乔了然,他耳朵毛病复发了,她拐弯到对面去,走了几百米,走的很慢,眼睛往两边看,她看到了杨均之,他应该有一米八五,人很白,耳朵包着纱布
在人群里还挺惹眼。
车子停在路边,她试探喊了一声:“杨均之?”
男生果然眼神往这里瞟,然后笑了笑,提着礼包往这边走。
黄乔提起地下一箱面包,往车里放,说:“你坐后面吧。”
“你爸妈现在还在温州住吗?”
“嗯,我妈还在那所学校教书。”
“挺好的。”
黄乔沉默。
杨均之想起旧事,心里陡然紧张起来。
这种感觉就像交了卷,不知道考的怎么样,说不定后面,不定时的还有题。
上一题还不知道结果。
“你和魏涞什么时候开始谈的。”
“几个月了。”
“你早就认出了他,怎么不给她说?”
杨均之简直要汗如雨滴了,他来之前想过,如果魏涞父母提问相关的问题,他要回答的让人开心,可现在他不这么想了。
“我之前耳朵复发了,我就想等出院了,亲自告诉她,结果魏涞不知道怎么知道了。”
黄乔听着,抿了抿嘴,当然是她不小心说漏嘴的,她又问:“相处的这一年没机会说吗?”
“有,”杨均之沉默了会儿:“还是因为我耳朵的问题,没说。”
黄乔明白了原因。
杨钧之担心魏涞看不上他。
杨均之长得好看,人又励志,事业也做的差不多,但魏涞这事,他处理的让她很生气。
“叔叔现在,在做什么?”
“出租车司机,如果你十一点来这,说不定能坐上他的车子。”黄乔说。
“下班这么晚啊。”
“今晚应该会回来的早,我给他说,杨振峰的孩子来了。”
杨均之跟在黄乔身后,,第一次看到了魏涞的老家是小平楼,墙壁上依稀可以看见一些用粉笔画的各种画,黄乔告诉他,魏涞搬到这里,就不喜欢和这里的人说话,尽管他们在这里住了几十年。
“有时候我工作忙,就把她弟弟放到了别人家,按小时计费的,魏涞为了给家里省几个钱,放学全是跑回家,就在这后面画画哄弟弟开心。”
杨均之忽然很难过,心疼她。
奔跑回家的时候,有没有摔倒?
弟弟突然发烧了怎么办?
她说:“现在日子幸福了,熬到头了。”
杨均之说:“她以后会更幸福,比陪在父母面前更幸福。”
说完,黄乔看了他一眼,他又说:“陪父母更快乐。”
晚上八点多的时候,黄乔去厨房舀了半碗米,蒸点米饭吃,去拿锅盖,一回头,杨均之在身侧,听见他问:“黄姨需要我做点什么?”
“什么都不用,什么我都买完整了。”
杨均之回到了客厅,看着电视,也没看进去,全是在发呆,黄乔走来来,不知在客厅要找什么,他的手无措地在空中抓了几下 ,跟着站起来,眼睛跟着黄乔走。
“你坐着看电视吧。”她说。
“好好好。”
魏渊山九点半到的家,他一进门。就看到了杨均之,乐呵呵地递了一根烟,“什么时候到的?”
“我不吸烟,三点多到的。”
“先吃饭吧。”魏渊山问:“能喝吧?”
黄乔瞪了一眼他。
杨均之只能喝啤的,不能喝白酒,但他是魏涞的父亲,不能喝也要喝,把未来的岳父哄好了再。唇角弯了弯,“能喝。”
“黄乔,去厨房把那套酒杯拿过来,”魏渊山扭头,朝他眯了眯嘴巴:“这酒杯我都不舍得用,你小子幸福了。”
“点到为止。”她说。
杨均之的手搭在两条腿上,坐的笔直,拘谨地笑了笑 。
“这个鸡炒的口味喜欢吗?有点辣。”
“可以。”
一人一杯,倒的满满的。
“干一杯,小杨。”魏渊山:“很多年没见了,长这么高了。”
“一般般。”
“客气。”
杨均之双手碰了碰,抿了抿嘴,辣的他龇起了牙,下一秒还对着魏渊山笑笑。
夜色更浓,酒喝了又喝,有白酒,也有几瓶啤酒。
杨均趴在桌子上,黄乔把魏渊山的酒杯夺下来,呵斥道:“别喝了,人这下被你灌醉了。”
“酒量不行。”
黄乔一针见血说道:“不会喝酒你不喜欢,会喝酒你肯定也不喜欢。”
“让他睡远望屋里。”他被戳穿了,呵呵笑。
黄乔给杨均之烧热水,端进屋里。
“你给他洗洗脸,泡泡脚,耳朵别碰到了。”
魏渊山揉了揉眼,没说什么,但他喝酒身子有点软,抱不动杨均之。
“这孩子肉真结实,你过来拉他一把。”
魏渊山一边给他洗脸,一边欣赏他的容貌,这孩子长得不错,做事在他面前还是个小白,得练,给他洗脚得时候依稀听间他喊魏涞的名字。
他心里不舒服,用洗脚的毛巾在杨均之的脸上糊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