酷琊接过餐盘关门回房间。
只有一碗白粥，和一粒胶囊。他不饿吗？这药又是什么？
联想戚程浴袍下凸起的胸骨，怀疑戚程不光身体不好，胃口也不佳。
“殿下，您的早餐。”
戚程还在扎头发，“不吃。”
拒绝得这么干脆，难怪于希林会亲自送到门口来还千叮咛万嘱咐，戚程绝对是惯犯。
酷琊放下白粥，走到戚程身后，“我来帮您。”
戚程并没答应酷琊帮忙，但也没直接拒绝酷琊。
酷琊顺势把戚程按在餐桌前坐下，快速把戚程的头发束成马尾，“您的头发真软。”回到桌前端起粥，“您是自己吃，还是我喂您？”
戚程拒绝，“我不吃！”
“那怎么行？”
戚程张嘴呵斥：“你是听不懂吗？”
酷琊看准时机直接把粥喂进戚程嘴里，“空腹吃药不好。”他盯着戚程，“还是说，您并不打算吃药？”
戚程嘴里被塞了一勺粥，只好先咽下去，“我可以自己吃。”
“撒谎，您刚刚明明就想开溜。”酷琊又喂了一勺，“能告诉我，这药是治什么的吗？”
他已经把胶囊的照片发给菲洛和兰瑟，但还是想听戚程自己说，虽然戚程大概率不会告诉他。
戚程抬手夺过碗，“我自己吃！”
“所以比起告诉我这粒胶囊的作用，您宁可自己赶紧把粥喝了，是吗？”
戚程不耐烦道：“你很烦！”
看到戚程慌乱的样子，酷琊得意起来，戚程拿他没办法，这种沟通方式是有效的。
戚程吃得很慢，薄薄的嘴唇张开，送进去一小口白粥。只是简单寻常的动作，酷琊却越看越有味。
那颗不算大的凸起随着他吞咽的动作上下滑动，难怪戚程喜欢咬他的，酷琊也很想上前咬一口，尝尝是什么滋味。
戚程放下碗，“被你这么盯着我没法吃，你不能回避吗？”
他是在害羞。
那么，更要一直盯着他看。
酷琊搬出于希林：“于队让我盯着您吃完早餐，还要看着您吃药。”
“或者，我喂您？”假意要端碗，“不过，我喂的话，也得注视着您。”
戚程拗不过酷琊，盛了一小勺小口咽下，“你不吃吗？”
酷琊摇头，“谢殿下挂念，我不饿。”
“你自己都不吃，还让我吃。”
“我只不过是一个侍卫，哪能和您一起吃。”看戚程的表情似乎不能接受这个说法，酷耶回以感激的微笑，“我待会喝营养液。”
提到营养液戚程的脸色好看不少，“吃饭很麻烦，我也喜欢喝营养液。”
酷琊故意唱反调，“可我不喜欢喝营养液，难喝。总喝那玩意觉得牙齿都退化了，唯一的好处就是方便。”
说话间也目不转睛地盯着戚程，伸手握着戚程的手腕，两人一起盛了一勺粥，送到戚程嘴边，“所以您就当帮我多吃两口。”
戚程的脸泛起一抹红晕，他没再抵触，低头吃掉，“这是最后一口。”
酷琊不再勉强，“您先歇会，我收拾一下。”
兰瑟回信：「外形太过普通，不是很好判断是哪方面的药，极有可能是定制的。」
如果是特制药品，就说得通了。
普通药品，于希林不至于只给一粒。他大可连着包装盒一起给自己，告诉用量和时间，也能省了他自己麻烦。
上次在贝莱扎戚程也没有随身携带，而是让于希林送药，很可能这药是刻意只让于希林保管，于希林一定知道胶囊里装的是什么。
老婆的事别人知道，他却不知道，酷琊看于希林更加不顺眼。暗自较劲，一定要把于希林踢得远远的！
想起于希林曾说过“担心您的身体”，结合于希林当时的语气，酷琊觉得那时候很可能不是在和霍权对话，而是在和戚程通话！
戚程的身体，到底怎么了？
那天戚程身体不适还独自在深夜去贝莱扎找他，现在又把他放在身边时刻监视，到底是想从他这里获取什么情报？
酷琊递上一杯清水，“您身体不好吗？”
觉出戚程并不打算回答他的问题，酷琊摊开手里的胶囊。在戚程要碰到的一瞬迅速收回，“如果您不告诉我您为什么要服药，我就把它毁掉。”
戚程收缩瞳孔瞪视酷琊，“你有点得寸进尺！”
酷琊歪头一笑，“我只是关心您，上次您也是突然要服药……”
戚程起身抬脚直接踢在酷琊的手腕上。
酷琊完全没有防备。手腕被攻击，条件反射张开手掌，把胶囊抛到空中。
“殿下，您怎么能突然动手。”
戚程是上位者，没理由跟酷琊废话，见机一跃而起，先下手为强。
酷琊紧随其后跃到空中，两人一边打斗一边瞄着胶囊，为着各自的目的，都势在必得。
戚程一脚垫在椅子上借力，抬腿一个回旋踢，踢在酷琊的腹部……
“哐~”
门碎了。
“咚~”
酷琊嵌进廊道另一侧的墙面上。
在外面执勤的侍卫眼里，酷琊就像打水漂的石头，噔噔噔噔地撞碎路径上的所有东西……
酷琊眼前黑乎乎一片，什么都看不见，耳朵只能听见墙体碎裂的声音。
我老婆不愧是星际第二的战斗力，只一脚就让我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好一会才他回过神，顺着引力从墙上滑到地面。一手捂着肚子艰难站起来，一手扶墙保持平衡，隔了七八秒，眼睛才能看见模糊的光影。
浓烟散去，视线逐渐清晰，酷琊发现自己至少被戚程踢出去五十米。抬眼看见震惊到失色的侍卫，推测自己和身后的墙壁都很狼狈。
站在戚程门口的于希林面无表情地推了推眼镜，似乎对酷琊的遭遇并不感到意外。
偏偏被这家伙看见自己的囧样，酷琊又气又懊恼。
于希林忽视酷琊不友善的目光，趁着门已经“打开”了，转身把脑袋探进去，“殿下，我们该出发了！”
意识到戚程马上要从房间里出来，酷琊被疼痛麻痹的神经重新开始工作。
腹部好疼，后背也好疼，浑身的骨头都要碎了，内脏几乎被震成肉酱……
腹部传来的刺痛感让酷琊意识到自己左胸肋骨断了三根。更糟糕的是，意识到疼痛之后，让他无法在众人面前维持变形。
“嗞啦……嗞啦……”
酷琊的外形开始闪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