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安顺着开的门往里面看,没有看到什么人,估计是在卧室。
“可以,但是我们今天凌晨就搬走了,你尽快回来。”
“Okay!这是我的联系方式。”男生把手机亮出来,季安用手机打了一下号码。
“一会医生就会到了,如果你着急,等医生给他注射完点滴,你离开就可以了。”
季安应下来,男生立马往楼下跑去。
他试探的走进房门,在屋里绕了一圈,果然在卧室的床上看到了男生说的发烧的朋友。
灰色的家居服,男生面色潮红,呼吸急促,整个人陷在柔软的床褥里面,一副病恹恹的样子。
不可否认的是,相貌很是出众,生病更是染上了一副病美人的破碎感。
他的朋友说叫了医生,应该是只叫了医生。季安凑近叫了几声,男生没有反应,他伸手摸了一下男生的额头,滚烫。季安立马转身去卫生间找了凉毛巾,端了盆温水。
一个给他放额头,一个用来给他擦脸擦手。
男生只是一味的沉睡,不知道是昏迷还是单纯的疲惫。医生在路上,他也不敢给他拿其他的药吃,只能不断地想办法给他身体降温,生怕烧成个傻子。
异国他乡的,身边连个人都没有照顾,不知道家里人知道了该有多心疼。
程闻在家找不到季安,担心的给他打电话,季安说他在三楼照顾一个中国的病人,程闻有些不放心,问需不需要他帮忙。季安告诉他没事,就在楼下,可以给他一直通着语音。
医生来的时候,季安赶紧去开门,错估了床上人微微睁开的眼睛,被子外的手只是轻轻地虚握一下,时间须臾,头脑昏涨,再能模糊的看清是俯身到眼前的一声和在脸前挥动的手。
他艰难的回答医生的简单问题,示意医生自己还有自主意识。
冰凉的液体顺着尖刺流入皮肤下的血管,激起一阵刺激,他被冷的眼前清楚,努力去看只能看到陌生的男生和交流的背影。
在男生转过来的瞬间,意志力终于被高热击败,先是模糊,然后是无尽的黑暗。
季安等着他的液体吊完,帮他起了枕头,又帮他举了会胳膊,真抠终于没有血流出,他才将他的手放进被子里面。
已近凌晨,再过一两个小时,他就要走了。交托给他的男生说他明天白天就能过来,感谢季安等他输完液,明天他就能来,不用麻烦他今晚了。
季安十几分钟换一次毛巾,男生似乎睡得也并不安稳,想来也是不舒服的。
季安并不放心直接走,最后他和程闻商定,找了一个中国朋友来帮他照顾到第二天。
等待无聊的时间里,他看到桌面上的笔记本,柔软顺滑的棕黄色皮质,掀开扉页,米白色的纸张上,两个字如铁画银钩,他无声的念了两遍。霍延。
“霍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