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安语响便收拾好东西,带着阮祁宁告别外婆,踏上了回上海的旅途。
外婆有些不舍,站在门口望着二人的背影良久,直到渐渐远去,什么都看不见。
……
同样是D座和F座,与来时的生疏避嫌不同,此时的安语响和阮祁宁变得和谐了许多,因为心情大好,甚至还一直在小声聊天。
一个小时的车程在彼此的陪伴中仿佛只有一瞬。
安语响还没有反应过来,列车已经停靠在站台。
“你先跟我回家还是直接回GUTG基地?延延说他已经回去了,门是开着的。”安语响问。
阮祁宁本来还沉浸在喜悦的情绪中,此刻突然提起的离别却又给他泼了一盆冷水。
“我的东西还在行李箱里。”好不容易想出一个拒绝的理由,阮祁宁心怀忐忑地盯着安语响,生怕他拒绝。
表情却又装得一股淡定无所谓什么都行的模样。
安语响沉默片刻,说:“那正好,我跟你一起回基地,亲手把你交还到延延手上,我也能跟他聊聊复出的事情。”
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两人直奔GUTG基地而去。
刚进门就看见,延延正在客厅里坐着等他们。
“终于回来了,我点了些炸鸡烧烤,还煮了碗螺蛳粉,咱们边吃边聊。”
安语响无情吐槽:“你也就敢趁小柔不在偷偷在客厅吃这么味儿的东西了。”
“那当然。”延延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然后将目光移到身后的阮祁宁身上。“看起来气色确实不错,也不愁容满面了,悠远把你照顾得还行。”
阮祁宁微笑着说:“是啊,悠远老师尽职尽责。”
安语响指指行李箱:“你把你的东西都收拾出来,然后上楼去,我跟延延单独聊聊。”
几天下来,又一次感受到他言语间的距离感,阮祁宁无话可说。
本来以为在外婆家的态度和缓是一个良好的开始,没想到一回上海迎来的还是没有后续的分别。
心里空落落的,但阮祁宁不知道延延对他和安语响的事情知道多少,只能照他说得做,尽量伪装好自己的心情。
阮祁宁上楼之后,安语响迫不及待地问道:“快具体说说,联盟这次开会是怎么提起这件事的?”
延延解释道:“赛事本来就需要公平,退役之后不能复出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其实是缺失公平的,因此联盟愿意对这一点做出改进。”
安语响吸了口气:“没想到真的有这一天。”
“只是四个赛季的冷却时间是必须的,为了防止职业选手规避转会费,可以理解。”延延说:“反正你已经退役两年多了,早就过了冷却期,等到规定正式修改发布,立刻就能复出。”
“好。”安语响拿起一块炸鸡送到嘴里,声音十分轻快:“既然这样,那我回去之后便跟畅月那边聊一聊解约的事情。”
如果他复出,就没办法再像以前那样,没日没夜地直播,这个合约非解不可。
只是……
“解约的费用怎么办?”延延问。
安语响担心的正是这个问题。
这一两年,他在畅月直播平台赚了有一些积蓄,但如果要提前解约的话,违约金怕是要赔偿很大一笔。
或许要把全部身家都搭进去,再严重点很有可能再次负债。
“我和畅月的合约还有三年才到期,如果硬耗,职业选手的巅峰期只会被拖过去,所以我不能等。”安语响说。
看出他的难处,延延道:“这样,我去跟管理层申请一下,请他们批一笔转会期的预算,就当做你的违约金,反正都是为了补强队伍的花费,没有理由申请不下来。”
安语响点头:“那就先这么办吧,谢谢你,延延。”
延延啧了一声。
“我们俩什么关系,你跟我说什么谢?”
“行,不跟你客气。”
话是这么说,但事情真正办起来却有难度。
安语响拖着行李箱回到出租屋后,第一件事就是联系了畅月的工作人员,旁敲侧击地提了想要解约的事情。
以为是敌台找他聊过天,开出了什么优渥的条件想要挖墙角,工作人员立刻劝说。
但安语响的态度十分坚定。
最后的商议结果是,要想解约可以,拿出约定的违约金。
这是一笔不小的数字,安语响查了查自己的银行卡余额,还差一点。
如果他真的有GUTG管理层的支持,或许不是什么难事,一切都得看延延那边了。
可惜延延也出师不利。
管理层听见悠远有想要以打野位复出继续打比赛的消息后,纷纷表示不可信任。
队伍是想要成绩的,选择一位已经退役两年的老将风险太高,与他相比,二队的染染才是管理层心中更好的人选。
更何况,转会期还没开始,说不定能淘到更好的选手。
任延延把嘴皮子都快磨干了,还是没能说服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