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语响拿出手机,给齐菱连续发了好几条消息。
悠远:我跟Pray吵了一架。
悠远:他居然把你置顶了,还亲口承认喜欢你!
悠远:不仅如此,这小子还挑衅我,问我怎么不怀疑你们俩互相喜欢。
悠远:气得我想揍他一顿!
好好的庆功宴,稀里糊涂发展成了现在这种局面,谁也不好受。
延延作为安语响的好兄弟,还能上前问两句,木杉和球球则是直接看呆了,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拿着筷子放也不是吃也不是。
“悠远啊,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跟Pray怎么突然闹矛盾了?”
安语响没有回答延延的问题,他聚精会神地望着手机,只希望能赶紧看到齐菱的回复。
可惜天不遂人愿,十分钟,二十分钟,聊天页面没有发生任何变化。
齐菱没回他。
安语响不断宽慰自己,没事,平常齐菱也不一定会秒回消息。
可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心中的不安越来越重,安语响再自信,也对这段从未在现实中见过面的网恋生出了半分担忧。
为什么齐菱不把和Pray认识并且加了好友的事实告诉他?
他是GUTG的赛训顾问,Pray是GUTG的首发选手,每天低头不见抬头见,这一点齐菱不是不知道。
“延延,后天的抽签仪式我去不了了,跟你请个假。”安语响倏然抬头,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你要干嘛?”
安语响努力扯出一个微笑,示意延延放心:“出一趟门,很快回来。”
说完转身就走。
留下延延在包间里和木杉球球大眼瞪小眼。
“算了,你们俩先回去好好休息,把状态补满,之后的赛程很紧,我们必须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好的,教练。”球球挠了挠头,没忍住问:“祁宁怎么办?”
延延叹了口气:“这么大的人了,不会不懂事,咱们给他点时间冷静一下就行。”
“悠远老师呢?”木杉问。
“他更不用你俩担心,随他去吧。”
木杉不动声色地收起还在拍vlog素材的手机,乖巧点头:“嗯。”
夜色似水,遥遥望去,月亮就像挂在两栋高楼的缝隙之间的灯饰,十分和谐。
安语响直奔出租屋,片刻不耽误。
回到房间的第一件事就是翻出行李箱收拾东西。
他已经想好了——他得去趟哈尔滨。
和齐菱的见面早就应该提上日程,却因为时间、距离等等原因始终没能成功见面。今晚跟Pray吵了一架之后,安语响突然就产生了一定要见到齐菱的念头。
并不是生气她的隐瞒,也不是相信Pray的胡言乱语。
——他只是想真正见到她而已。
后天,比赛官方会举行一场排名赛阶段的抽签仪式,五天后将正式开始八进六的比赛,这意味着安语响有五天的时间可以自由支配。
排名赛的规则是,八支晋级的队伍根据抽签分成A、B两组,每组四支战队,各进行总共三局对战。抽签时,上一赛段积分排名在第一和第二的队伍,将会遵循种子战队避让原则自动分配到不同组别。
根据对战之后的总积分,A组第一和B组第一将会直通总决赛。A、B两组的倒数第一则直接淘汰,止步八强。
至于A、B两组的第二、三名总共四支队伍,会在第二天的比赛中对决三局,根据总积分淘汰两支落后的战队,止步六强。只有排名前二的战队,才能拿到剩下两个晋级总决赛的名额。
赛程非常紧张,容不得一丝一毫的松懈。
安语响决定,给自己两天时间,在抽签结束后立刻赶回GUTG,继续准备后续赛程。
至于Pray那边……
想到他,安语响就气不打一处来。
他从来不觉得齐菱会像Pray说的那样变心,所以不做这方面的后续设想,怎么看都是Pray一个人单相思。
这小子不识时务,仅仅骂他一顿算是便宜他了。
但他才十八岁,年纪太小,不懂事也可以谅解一二。
“只要Pray及时收心,走回正道,我和他之间的矛盾也不是不能调节。”安语响自言自语道。
火速定完从上海飞哈尔滨的机票,安语响坐在沙发上发起了呆。
他给齐菱又发过去几条消息。
悠远:我想去哈尔滨找你。
悠远:我订机票了。
悠远:你别误会,不是怀疑你,我只是想见见你。
悠远:怎么一直不回我呀,是睡觉了吗,还是学习太忙?
悠远:已经迫不及待想象和你见面的情景了。
直到天亮,齐菱还是没有任何回复。
安语响不再纠结,提好行李,直奔机场。
当昨晚晃悠回基地闷头睡了一夜的阮祁宁终于醒过来,打开手机像往常一样登上小号看到这些消息之时,安语响已经在去哈尔滨的飞机上了。
猛地从床上坐起,阮祁宁不可置信地揉了揉眼睛。
现在该怎么办?
真他妈要乱成一锅粥了!
赶紧打电话给常朝阳,却被无情的机械音告知对方手机已关机。
“早不关机晚不关机偏偏这会儿关机?”阮祁宁只能将事情经过简略总结后发给常朝阳,希望他开机后能看见,再与他共商解决之策。
可谁知道那得等到什么时候?
经过一晚上的冷静,他已经消化掉了被骂的委屈情绪,毕竟安语响才是被蒙在鼓里的那个,不知者无罪。
结果大早上刚醒来就接到了这个更恐怖的晴天霹雳。
阮祁宁无语极了。
但他又不能化身机长操控飞机不要降落在哈尔滨,除了坦然接受好像也没什么别的办法。
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