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不算忙,我现在在外面,上次跟你提过GUTG的主教练找我做赛训顾问的事情,我答应了,这次就是去他们基地参观。”安语响用最温柔地声音安抚着电话那头的恋人:“需不需要去医院?能自己起来吗?室友们在不在?宝贝你别害怕,都怪我,是我不在你身边。”
听着他满是关切的话语,阮祁宁的心中突然冒出一丝内疚。
“对不起。”
“怎么道歉了?是我该说对不起才对。”安语响恨不得自己能马上飞到哈尔滨,出现在阮祁宁的身边。
内疚渐渐被理智压过,阮祁宁知道,这个时候万万不能因为心软而暴露,合约上实实在在签着的是安语响的名字,他绝不愿意把他架在火上烤。
“不用去医院,你别担心,我只是想你陪我聊聊天、说说话。”
“好好好,我陪你。”安语响转身对等在门口的小柔说:“不好意思,我这边有点急事儿,参观的事情之后再说吧,麻烦你了。”
“悠远老师言重了,那就下次,你随意。”小柔非常好说话。
“谢谢。”安语响重新拿起手机,“宝贝,我马上回家,然后就可以慢慢跟你说了,你等我。”
“好,那我待会再打给你。”
阮祁宁在心里长舒一口气。
总算是瞒过去了。
和齐菱相比,参观俱乐部的事情完全不值一提,安语响火速下楼,甚至提前在手机上打好了车。
此时此刻,因异地恋而产生的遗憾在他心里成倍滋长。
阮祁宁点开声音,和直播间的水友们说了一句临时有事,便关闭了直播。
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回到房间里,和安语响甜蜜地煲一煲电话粥了。
他不知道,自己刚才略显可怜的委屈表情有多不符合平常展露在众人眼前的清冷人设。
因此,无所不能的弹幕老师们把刚才那段静音的画面录屏保存好,准备开始细细分析他的唇语。
不管说话的内容具体是什么,但可以肯定,阮祁宁一定有事瞒着她们!
二十分钟以后,安语响把语音通话重新拨了回去。
“喂,宝贝,我到家了,你怎么样?”
他刚把密码输完,进屋鞋都没来得及换,反手把门一关就蹲在玄关开始细声细语地关心阮祁宁。
“我……好些了。”阮祁宁说。
“那就好,你知不知道我刚才有一瞬间的冲动,就是立刻买张飞机票到哈尔滨去。”
阮祁宁吓了一跳:“别,别来。”
真要是去了那才是彻底没救了。
安语响叹了口气,从地上站起来,“我知道你不允许,在一起一年多,其实我早就想跟你见面了,异地恋真的很煎熬。”
尤其是她受苦,而他却无能为力的时候。
“我在读书呢,而且你也有你自己的事情呀。再等等吧,等到秋高气爽的时候,我一定出现在你面前。”阮祁宁说。
“好。”安语响点头:“对了,我刚刚打车的过程中给你买了一盒止痛药,应该快要送到你宿舍了,要是下不来的话,就麻烦你室友帮忙下楼拿一拿吧,我之后请她们喝奶茶。”
听他这么说,阮祁宁的心都快化了。
“你这傻瓜,怎么这么体贴!”
“你是我老婆,我当然要对你好。”安语响坐在沙发上,眉眼蕴满了温柔。
刚好,外卖员的电话打了进来。
阮祁宁把语音通话关掉,按下接通键:“你好,放到宿舍楼下就可以了。”
“哦,好的,满意的话请点个好评。”外卖员挂断电话,看着手机屏幕上显示的归属地为上海,不禁陷入了沉思。
算了,管他呢。
他还得送下一单呢。
其实这只是因为——
阮祁宁和安语响之间的交流都是通过发消息、语音通话或者视频通话,从来没使用过打电话这个手机最基础的功能,否则还真不好解释。
安语响体谅他上学忙碌,害怕打扰他,所以连打语音都从来不会贸然主动。
网络的发达果然容易助力骗局。
给常朝阳说了止痛药的事后,阮祁宁又给安语响发了消息。
冰淇淋:我接了外卖员的电话,是药到了。
悠远:好,宝贝你要记得照顾好自己。
冰淇淋:我知道,对不起,耽误你的工作了。
悠远:怎么会?我只是在参观基地,随时都可以,但你这个时候是真的需要人陪伴。
阮祁宁斜倚在床头,心里很不好受。
他打字问: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不是你想象中的那么好,甚至可能坏到了极点,你会怎么办?
安语响一看就知道,阮祁宁非常没有安全感。
他回:那跟你有什么关系呢?可能是我主观臆断,也可能是我不够严谨,但不可能是你的错。我喜欢你,所以我接受你的一切,这源于感情,而不是源于世俗评价的优劣。
简简单单一段话,把阮祁宁持续了一整天的愁绪彻底抚平。
冰淇淋:嗯,我明白了。
悠远:可我真的好想你。
文字后面跟了一个委委屈屈的小表情。
看得阮祁宁心疼不已。
……
愧疚感无时无刻不裹挟着他。
可他只能继续下去。
要怪就怪他当初,为什么贪恋安语响的温柔,宁愿活在弥天大谎里,也不愿意断了和安语响的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