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宴臣跪在华衿面前,有些恐慌地碰了碰她的脸,感受不到任何温度,他也在冰冷的雨里走了快五个小时,手指冷得发麻,没有知觉,感受不到她的脉搏和呼吸。
掀开几乎被雨水湿透的毯子,孟宴臣看见了被血浸透的布条包裹着她的左上臂和肩膀,为了方便换药剪掉了整个肩袖,左臂裸露着,更是凉得惊心。
“他们说这里有伤员?”救援队的军医跑进山洞,他看见华衿的样子,神色有些沉重。
军医拆开被血浸透的布条,里面的伤口血肉模糊,已经感染了,血还是没止住,慢慢往外渗着,地质队的队员只会简单应急处理,药品几乎全用在华衿身上,也只是堪堪保住了她的命。
军医麻利地掏出工具,简单清创、打针上药,“她需要马上做手术,不然撑不到明天了,这里没有条件,我先给她上止血带,我们得马上撤出去。会有点疼。”
吕连长带着两个队员也进了山洞:“同志,你找到你老婆了吗?”
他看到军医的动作,声音一滞。
绞盘扎紧止血带的时候很痛,甚至比伤口本身还要痛,军医一边拧着绞棍,一边喊醒醒。
可即使这么痛,华衿也无知无觉,没有一点反应。
军医扎好止血带,看着刚开始还一声声唤着这女孩名字的男人,此时一动不动地跪在旁边,失了魂一般愣着,他心突突地跳了两下,有种不详的预感。
他觉得孟宴臣的状态很不对,作为军医,他见过许多失去至亲至爱的人,孟宴臣此刻也是那样。
这个不惜一切代价要进山搜救的人,看起来像个矜贵的公子哥一样,却一路一声不吭跟上他们脚步的人,好像不想再出去了。
孟宴臣脑子一片空白,吸进的空气像刀一样让他麻木的肢体又泛起疼痛。
殷红的血从他嘴角流出来。
“同志!!同志!!打起精神,她没有死,只要我们今天撤出去她就有救!”军医大喊,扑过去想查看孟宴臣的情况。
吕连长也大惊失色,忙去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