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裕将军官的手拨走道:“方才我想,本来我就是通缉犯,被抓了理所应当。但现在我能用这个通缉犯的身份换来这群人的生命,一点都不亏。”
军官没有说话,顿了会儿道:“你说你是你就是?我看画像上的柳裕明明是个娘们儿,怎么会是男子?”
身后一众士兵也跟着笑了起来,充满恶趣味地说:“咱们郡主日思夜想之人应当是个女子,难不成你也垂涎郡主?”
柳裕被士兵的言语恶心得说不出话来。再怎么着,柳裕也不可能是个断袖,除非他脑子有坑。
“垂涎倒不至于,本就是师尊,哪里有垂涎徒弟的话?”柳裕面上带笑,掠过心中的不适。
“如何让我相信?”军官上下扫了眼柳裕问道。
此时,被缉拿的众人中有窃窃私语声。
“能够在今日见到柳裕大侠,何其有幸!大侠,那狗贼早在三个月前便发出了对你的缉捕令,千万不能让他得逞。”
说话的人叫陈练达,便是方才茶馆中那位说书先生。胸中似有一股浩然之气,对一切宵小都不曾放在眼里。
柳裕拍拍陈练达的肩:“无妨,叶景瑜是我徒儿,不会拿我怎么办。”
“叶景瑜为人残暴,万一他……”
柳裕给了陈练达一个明朗的微笑:“放心,他不敢。”
见柳裕如此胸有成竹,其他人也不好阻拦。柳裕对军官道:“将我带去叶景瑜那里吧,通缉犯自己送上门,你们不乐意吗?”
“万一你不是……”
“如若我不是,杀了便是。”
“其他人呢?”
“其他人生命的决定权不在我手中,你要问他们。”
陈练达道:“这位大侠好讲义气!不论大侠是不是柳裕,我等都愿意跟随大侠同生共死。”
柳裕点点头:“谢谢你们!”
见这群人的样子,军官有些不耐烦:“好了,够了吗?你,跟我走吧。”
没等柳裕反应过来,头皮一紧,便被军官扯着头发一路拖曳,将柳裕疼得龇牙咧嘴。
“别扯我头发啊喂!”
走进叶府,绕过屏风,东拐西拐,来到一处别苑。此处清雅幽静,入目的便是假山立于院中,假山周围是一池静水,水中三两闲鱼,悠然自得地游着。院子边围着长亭,军官拎着柳裕顺着长亭走,直幽暗处,将柳裕摔在地上:“在此处等着。”不再言语,风风火火离去。
柳裕揉揉头皮,龇牙咧嘴,要不是他跑得快,头皮也许早就被那军官扯下一大块。等到头皮不再疼痛,柳裕四下望望,周围黑漆漆,什么也看不见。柳裕依靠直觉,四处走动,忽而见一处有光亮,顺着光亮而去,开始还很黑,走了数十步,豁然开朗。
眼前是一处长亭,长亭的旁边是房间,柳裕来到一处房门前,正欲打开,发现上了锁,就此作罢。
退身,暗笑自己怎么随便打开房间。刚要走时,房门却自己打开了。
虽是白天,屋子里却黑洞洞的,柳裕朝屋里望望,一股莫名的力量驱使柳裕对屋子进行探索。柳裕无所事事,好奇着,忽而又一股神秘力量,让柳裕意乱情迷,不是意乱情迷,是头昏脑胀想要睡觉。
此时柳裕才发现什么地方不对,想要退出房间,此时已经来不及了,轰然晕倒。
晕倒,还没完全晕,只是直挺挺地倒下,柳裕还有自主意识。后背一暖,触到软绵绵的东西,隔着布料。被横抱起出了房间:“师尊怎么乱闯?”
是叶景瑜,柳裕又惊又喜。
“景瑜啊,你通缉我做什么?”出了房间,柳裕意识逐渐清明,声音却是迷迷糊糊,听起来含糊不清,像是刚睡醒。
叶景瑜顿了顿,随即笑道:“十年未见师尊,想念得紧。”
此话一出,柳裕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但具体是哪里不对,柳裕说不上来。柳裕从叶景瑜身上跳下,上下打量:“不错,长高了,比我都高。”
说着,摸了摸叶景瑜的头。
叶景瑜眼中闪过一丝意味不明,转瞬即逝:“师尊这十年在做什么?可是与旁人成了亲?”
“想什么呢?我睡了十年,其余啥都没做。倒是你,我在茶馆可听说你有媳妇了。”柳裕开玩笑似的在叶景瑜肩上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
叶景瑜吃痛地“嘶”了一声,柳裕立马关心道:“怎么了?十年不见身子这样差。”
“无事,不过是十年前受了师尊一剑……”
柳裕惊讶:“什么?”
“师尊凑近些,我给你看。”
柳裕听信叶景瑜的话,当真拨开叶景瑜衣领,头仰着。光线晦暗,看不清楚,要凑近一些。
还是看不清楚,不知为什么,要再凑近一些。
下巴一凉,被人抬起,嘴唇碰上一柔软之物。
我靠!
柳裕颅内爆炸。
想要推开叶景瑜,力气小了,推不开。唇/齿间一清凉之物冲撞进来,掠夺柳裕口腔内的空气。
要窒息了。
“别……我不是男同啊……”柳裕内心声嘶力竭绝望道。
呼吸越来越沉重,柳裕的后脑勺被叶景瑜死死扣住,如何都挣脱不了。脱了力,柳裕想呼救,却怎么都叫不出声音。
“放开我!”柳裕起身,大吼。
大堂中央,灯火通明,柳裕四仰八叉倒在地上,连着梦话一同惊起。跳了起来,已是换了身衣着,白色麻衣,正中央印着一个“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