陀螺是要向世人揭示自己和神医陷害她之事?还是要揭露天之南海的神佛大多是穿越者之事?
地丁迟迟没有听见异通镜传来声响,紧忙摇墙壁上的铃铛,唤外面看守的将士进来询问。
可摇了半晌铃,并不见将士进来。
往次,只要摇铃,将士立马就进来了,这太异常了。
地牢没有天窗,看不到外面异通镜的情景,地丁莫名心慌。
她飞出血发,如同红色细蛇一般游出木栏,爬过地道,穿过门缝,往上探索。
终于,血发探到人的气息,立马猛一下扎入那人脚腕,顺着那人骨头攀爬到大脑,探试那人的记忆。
这人是看守地牢的士兵之一,地丁感受到他的情绪激昂,血脉喷张,极其愤怒、难过和不安。
进一步侵入士兵的记忆,地丁看到了方才异通镜上的景象
异通镜中,一名白衣男子白发垂肩地站立着,苍白的手握着银森森的小刀,鲜红的血珠从刀尖顺着刀刃流淌到男子的手腕,染红了他的白袖。
周遭是清冷的银墙,上面陈放着一张张大小不一、颜色各异的人皮,左右两面列着一排排架子,大大小小的格子里摆着骨头、木材、石块、玉器等雕刻的物价,有的阴森恐怖,荒诞滑稽,有的温馨治愈,如沐春风,有的才刻了一点,有的还未经雕琢,各式各类,风格迥异,千奇百怪,又莫名和谐统一。
男子抬起另一只手腕,在方才的伤口上又划了一刀。
他在试刀。
似乎还是不满意,他拿起一块骨头,将刀在上面磨了又磨,感觉差不多了后,又在手腕上割了一刀。
反复几次后,刀似乎终于磨得称手,男子紧绷的背影一下子松弛了。
只见男子放下小刀,将披散的白发用木簪束起。
地牢里,地丁瞳孔猛然放大,异通镜上的男子赫然显现出云戬的模样。
云戬束好头发,拿起小刀对着银床上的女子开始比划。
女子被灵术定住了身子,不能动弹,但惊恐害怕的双眼不停流泪。
越恐惧,血液运行越快,周身的细胞越鲜活,雕刻的效果越佳。
这是云戬无数次试验后得出的规律。
他一边小心翼翼地割开女子的皮,将她一点一点剥离,一边温柔地哄道:“你的眼睛很美,只可惜脸的骨骼有点大,皮肤也有点黑,别怕,我能帮你变得完美。”
女子的一整张皮都剥了下来,可眼睛还在流泪。
云戬轻柔地在她眼球处敷上药膏,慢慢把药膏涂满全身,止血活肉。
之后,他见女子的泪少了些,展笑道:“你是去我草庐里求得最勤的一个,放心,我会让你如愿以偿变得更美的。”
话落,云戬已经将女子脸上的骨肉削了下来,他睫毛、脸颊、白发、白衣上都溅到了血珠,可是他毫不在意,他切割得与预设分毫不差,他得意极了。
只见他兴奋地走到人皮墙上开始为女子挑选新的皮肤。
“你喜欢这张皮吗?是不是还不够白?”云戬走到一张人皮前问女子,见女子眼球毫无波动,摇了摇头走向下一张人皮。
这张不够细腻,这张太小,这张过于苍白了……
一面墙都没有挑到满意的,云戬轻轻拉了下墙边的绳子,人皮墙升了上去,露出又一面人皮墙。
挑到第四面人皮墙时,云戬这才找到称心如意的人皮,将它从墙上剥落下来,浸入一盆透明液体里。
待人皮恢复活性后,他将人皮捞出来展开,一点一点地敷到女子身上,边敷边仔细修剪,一丝不错地盯着他的艺术品,他珍贵的艺术品,他爱惜极了。
“哗”
异通镜上的画面戛然而止。
粉衣黑面罩女子又出现在异通镜上。
地牢外和血发同时向地丁输送来陀螺的声音。
“这只是我们伟大、善良的天神陛下不为人知的一个小秘密,他的惊喜,还远不止于此呢。哈哈,哈哈。”
粉衣女子从异通镜上消失,镜子上又浮现出新的画面。
谬灵各地的百姓见云戬竟残忍地拿活人雕刻,愤懑地拿出按键器,输入代码,想进入云戬的评价系统,却发现系统已经锁定,他们评价不了了。
正当他们暴跳如雷之际,天上的异通镜里传来污秽的声音。
不少女人小孩吓得惊呼,害臊地躲到屋子里蒙头闭眼堵耳,怕脏了眼耳身心,不少小孩直接被吓哭,男人们急忙把他们抱入屋内,紧关房门,但还是挡不住肮脏龌龊的声响。
一时间,谬灵百姓对云戬的愤怒变成了唾弃,纷纷指着天空破口大骂。
异通镜中云戬衣衫半解,双腿大开地靠坐在睡榻上,一只手臂伸入其中,另一只手爱怜地摩挲着床侧女子的脸畔、红唇。
女子神情安然,双眼紧闭,眉眼赫然和弋音一模一样,但鼻子、嘴巴、脸型却是相似而不同。
春意盎然的院子里共九个女子,有怡然自得、坐着抚琴的,有神情肃穆、低头批阅折子的,有目光慈柔、浅笑朗诗的,有暗自神伤、倚门垂泪的……
这九个女子模样皆与弋音极其相似,但又不同。纵然她们神情动作再栩栩如生,但还是掩盖不了她们都是死物的事实。
一动不动的雕像中,只有云戬在挥汗如雨,气势磅礴。
这就是陀螺的报复?
她要毁了云戬!
异通镜上的画面无论真假,地丁都要阻止陀螺再作乱。
她掷出一把血发,并将冰剑化成水,让血发带着水穿过地牢。
出了地牢后,水又凝成冰,率领着血发朝天空飞去,击向异通镜,可异通镜却毫发无损。
“怎么?这就受不了了?还没完呢。”
异通镜传来陀螺的嗤笑,遂即又更换了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