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过去十来日了,一天送一束花,即使偶尔耽搁个一两日,七束花也应该送完了吧,可为什么他们迟迟不来兑现诺言呢?
就在赤火快等疯了之际,她在异通镜上看到了莫止。
上天庇佑,正当她冥思苦想如何才能入皇宫地牢找莫止兑现承诺时,曹公公找上门来了。
地丁望着满眼哀求的赤火,她上一世的母亲,心中已没有了怕,也没有了怨,似乎连爱也残存无几,更多的是同情和怜悯。
上一世她无力尽孝,这一世,她有这个能力了,让母亲得偿所愿又何妨呢?谬灵朝不保夕,违反公序良俗又何妨呢?更何况,祁蓉穿越前,本就托自己把她的脸给母亲。
地丁握住赤火趴在木栏上微微战栗的手,安抚她脆弱的情绪,“不要慌,我这就兑现承诺。”
地丁请曹公公去血刃坊找来适合赤火的灵骨,植入赤火体内,并输送了五十万年灵力给她,又把一些基本的灵术转移给了她后,写了封信给云戬,求他给赤火赐贵姓,谋闲差,麻烦曹公公转交。
“这是莫家的印符,您拿着这个去莫府找管家,莫家钱财任您支取,人也可以调动。”
地丁将冰晶状的莫字腰牌递给赤火,赤火接过腰牌激动得泣涕涟涟,久久难以言语。
有钱有灵力真好。
地丁见母亲第一次对自己流露出如此和善和喜悦的目光,由衷感慨。
过了一会儿,赤火兴奋的情绪略微平复,吞吞吐吐道:“我,我还想要改灵术。”
她要地青和小姐爱她,忠她,非她不可。
地丁怎会不知母亲所求?她沉默了一瞬后,叹气摇头:“改灵术我不能给你,但是我可以教你如何注入改灵。至于你想要什么改灵,我可以让曹公公带你去血刃坊买。”
赤火思索片刻后点头答应。
地丁没想到母亲学武的天赋很高,不出一炷香的功夫便学会了简单地注射改灵,心决也背得一字不差,只需多加练习即可。
地牢里,地丁望着地牢外不断练习血发发射的母亲,有些惋惜,倘若母亲生来便能学武练术,是不是人生就截然不同了?真是先天不公。
地丁愤懑不平后遂即释怀,不过哪来那么多公平公正?以高尚文明自居的宇宙都尚且不公,更何况先天不足的谬灵呢?
“莫小姐,莫小姐。”
地丁看母亲练武看得出神,曹公公站在木栏外唤了好几声的她,她才回过神来。
“莫小姐,医生准备好了。”
“嗯。”
地丁望着练得满头大汗母亲,想掏出手绢给她擦汗,可是她没有手绢,母亲也离她很远很远。
“麻烦曹公公了。”
任凭曹公公再三推辞,地丁还是把身上焰筠给自己的药盒塞到了曹公公怀里,聊表谢意。
曹公公推脱不过,收下药盒后,便带赤火去换脸去了。
曹公公说,鞠大夫是谬灵最好的换脸大夫,他手下换过的脸不计其数,都很成功,让莫止不要担心,可是地丁还是很忐忑,她对未知的事情,向来不安。
期间,她不断地给弋音把脉,检查身子,看她身上是否有什么异常,可惜,一无所获。
究竟是弋音身上的程序出了问题,导致诚灵代码运行出错?还是弋音真的是穿越者?
她无法判断。
杜商究竟被抓去哪里了?
天之南海的人大多都是穿越者,云层之上的破烂会不会有危险?
菁姐姐和陆海有没有被抓住?
谬灵下一次结界破裂究竟是什么时候?冬雪、刘平、溪花、祁蓉他们在宇宙发展得怎么样了?谬灵有打败宇宙的希望吗?
正当她胡思乱想,苦恼无法静心修行时,一个素衣女子走了过来。
地丁看得恍惚,母亲的衣衫、母亲的身形,祁蓉的脸。
她惊讶地望着眼前越来越近的面容,娇嫩美艳,精致小巧,与祁蓉别无二致,然而,神态却判若两人,少了些神采飞扬,傲然漠视的姿态,多了些凄苦沧桑、雀跃不安的神情。
“莫小姐。”
赤火的音色也没变。
地丁望着眼前模样幼嫩,与祁蓉非常相似的母亲,不知是否还可唤她“赤伯母”。
兴许是喜悦打过了一切,赤火并未在意莫止蠕动却未发音的嘴唇,而是欣然趴在木栏上,轻声道:“莫小姐,陀螺离开赎罪阁前,托我给你带句话。”
“什么?!”地丁闻言急忙附身过去。
“你们予我的,我会百倍千倍地奉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