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差点还想报警,但看这个阵仗,估计不是什么他能惹得起的人,又还是算了,自认倒霉。
岑心上了车:“我没给司机钱。”
没人理她。
“这可是你们的错,跟我没关系啊。”岑心又说。
还是没人理她。
岑心干脆闭上眼睛,养精蓄锐,知道自己要去哪,其实也就没那么可怕。而且,危机就是转机。
说不定桑隐剩下那5的心动值,可以在今晚直接解决了。
只希望桑隐这80的黑化值,别再把他自己给干死了,把别人干死可以,顶多就是在牢里结婚,还能防止其他人来捣乱。
车上其他人看到这女的竟然在睡觉,也是有点佩服,这个心理素质,难怪能跟林遇的私生子、甚至跟林昶都扯上关系。
可惜他们只负责把人送进去,后续能不能听到八卦,要看运气了。
车一停,岑心一睁眼,就看到一排的豪车。
好家伙,不愧是顶级豪门,这欧式古典风的建筑,高耸的尖顶,直指天上的浓雾。可惜这几天天气都不好,天空黑黑的没有月亮,不然好像童话里的古堡。
沉重的橡木大门被管家推开,岑心走了进去。
墙上这些世界名画,恐怕一副都能买好几条人命。不过就算是假的,在这种气势下,也让人觉得一定是真的。
林昶在门口迎接她,挂着笑脸:“嗨,又见面了,高兴吗?”
“你能让我高兴吗?”岑心问他。
林昶一愣,忽然凑近她说:“我爸挺恐怖的,但我可以帮你说话。”
“那么好心?”
“当然了,前提是,你得求我。”林昶拦在她面前,撑着墙说,“说两个字就行,‘求你’。”
“你求我也没用。”
“……谁求你了?我是让你说这两个字,就两个字,你说出来我就帮你。”
这时一个用人硬着头皮走过来:“少爷,老爷在催了。”
林昶一记眼刀飞了过去,还随手一挥,砸烂一个花瓶。
花瓶摔碎在大理石上,发出清脆的声音,担心会被飞来的瓷片伤到,岑心下意识闭了下眼。
“别怕。”林昶靠在她耳边说,“快说,你没有时间了。”
岑心的确说了两个字,内容却是:“做梦。”
林昶“啧”了声,粗鲁地拉过她手腕,往里走了去。把人带到客厅,沙发前,在桑隐冲过来时,甩开了岑心的手,像是在显示他可不是骚扰人,只是把人带了过来而已。
桑隐立刻拉过岑心,她的手也及时回握,真切地看着他。
系统:[当前桑隐心动值98,黑化值85]
好好好。岑心的另一只手也放了上来握住,贴在他身边,完全是相爱着的小情侣模样。
林遇视线在岑心身上打量一番,长得是不错,但林昶就因为这么一个女的,把事情闹成这样?很显然,林昶在意的肯定还有桑隐女朋友这个身份。真是个蠢货。
他瞥过两人,问桑隐:“你就是为了她,让你妈找不到人,来求我的?”
桑隐没回答。
“桑隐啊,你怎么这么蠢。还好我没答应你妈去找你,不然我都被你拉到一个层面的蠢了。”
林遇面无表情地说着:“被一个女人耍得团团转,还觉得是真爱。你有脑子吗?”
桑隐的怒意向来是悄无声息的,他擅长忍,今天却屡次忍不了。
可就在他手抽动的时候,抓着他的那两只手轻抚着他。
“叔叔,我不懂您的意思。”岑心说。
林遇轻笑:“你也是真爱桑隐?”
“是。”
桑隐紧紧握着她的手。
“你想和他结婚?”
“是。”
“如果他要断掉一条腿,你也愿意?”林遇看着她,浅笑道。
母子两人脸色都暗沉下来,眉头皱得死死的,桑书云更是差点要晕过去。
大家都知道,这绝对不只是一个假设,而是岑心一旦选择和桑隐结婚,他就必须要断一条腿。
岑心面上平静,内心只是无语,真是法外之地吗。
不等她作答,林遇又接着说:“你还有一个选择,是和林昶结婚。婚后,你能享受一切林太太所应得的,也不用担心离婚,毕竟离婚你能分走一半的财产。”
岑心想说,大爷,您骗傻子呢?
“你愿意吗,林昶?”林遇看向儿子。
林昶低着头顺从地道:“如果父亲这样安排的话,我自然愿意。”
他清楚,到他家这个级别,已经不再是父母那时需要联姻的时代了。他可以想和谁结婚,就和谁结婚。至于离婚分财产这事,怎么可能那么单纯对半分,林家有最好的律师团队,不管对方有没有过错,完全可以让她净身出户,保不齐还能让她再把以前给她花的钱都吐出来。
“叔叔,我爱桑隐……”
林遇打断了她的话:“你别这么急着下结论。我给你时间,一周,你可以充分地想想这两种选择后的生活,发挥你的想象力。”
“你们可以走了。”放完话,林遇拿着信封,站了起来。
经过几人时,他的皮鞋在刚才丢在地上那三张卡上,无意一般,踩了一脚。
林遇的鞋底,干净得一尘不染,又脏到极致。
桑书云心脏一抽一抽地疼,如果不是强撑着信念,决不允许自己在林家倒下,她恐怕现在已经坐到地上去了。
她不想要他的钱,不想离开A市,她后悔了,她想回到曾经,离徐征远一点,也绝不招惹林遇。
岑心要蹲下,桑隐拉了拉她的手,她对他笑了一下,还是蹲下把那三张卡捡了起来。虽然不知道他们发生了什么,但这可不是他画的饼,是真给的钱。
桑书云想拿过她手里的卡丢掉,但岑心侧身躲开了。
“阿姨,我帮您先保管着,冷静冷静再想。”岑心说。
林遇听到身后的动静,笑了声,岑心会怎么选,很明显了。他经过林昶,拍拍他肩,示意他跟他去书房。
和两人有关系的那个女人,跟个透明人似的,被他们忽视。她也没说什么,走进了厨房,似乎躲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