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家,桑隐拉着岑心一起进了厨房。
不是让她帮忙做什么,而是拉着她在水池洗手,反反复复洗了好几遍。
桑书云走了出来,在厨房门口看着两人:“怎么了?发生什么了吗?”
“没有。”桑隐回复着,总算放过了她那碰过林昶皮带的手,他轻轻拍拍她,“你去等我吧,马上就好。”
“好,那我去陪阿姨聊聊天。”岑心走出去,对桑书云笑了笑。
桑书云好奇看着:“儿子,你这是要做饭吗?”
她这才知道原来桑隐还会做饭,他之前都是在外面的房子给岑心做好饭,然后带去公司的。
桑书云有些吃岑心的醋,但克制住,只是苦笑着跟岑心说:“看来我是沾了你的光了,现在也是能吃到儿子做的饭了。”
岑心挽着桑书云的胳膊说:“当然不是什么沾我的光,桑隐回来的路上就说要让您尝尝他做的饭,他之前都没机会进家里的厨房。”
桑书云点点头,的确,她从来不让他进厨房。因为林家就是这样要求林昶的,不让他踏进厨房一步,就算是他要喝个水都得让用人拿。
林遇说,这叫规矩。
不过桑书云觉得,回来的路上桑隐估计没说,这更像是岑心为了让她开心,故意这样说的。
真是意外,桑书云原本第一眼看到岑心,觉得这个女人讨厌至极的。没想到接触下来,觉得她还真是个不错的女孩子。
桑隐用刚才买来的食材做了好几个菜出来,岑心想吃的炒牛肉丝,妈妈爱吃的鱼,都做了,一桌子很丰盛。
现在看到一桌子热腾腾的菜,桑书云眼泪都要下来了。
之前这张餐桌上,都是用人做的饭菜,虽然味道也不错,但这可是桑隐做出来的啊。
看着坐在对面的儿子,和即将成为她儿媳的两个人,桑书云恍惚觉得,这才是真正的幸福。
“妈,吃吧。”桑隐说着给她夹了一筷子鱼。
“谢谢。”桑书云沉默地吃着,都不敢相信这味道竟然是她儿子做的,“好吃,儿子真厉害。”
桑隐摇摇头,给岑心夹菜添饭。
吃完饭岑心就走了。
桑书云问桑隐:“你什么时候学的做饭?是为了岑心吗?”
桑隐收拾着碗筷放进洗碗机里,点了头。
桑书云已经完全没了“吃醋”的情绪,只觉得很好,岑心这孩子很好,温暖了他。她没有给他足够的爱和温暖,但还好有岑心。
“你和岑心再商量商量,让我和亲家再见面,聊聊你们的婚事。”她语气柔和地说。
“好。”桑隐开口,想问问什么,又噤声了。
“怎么了?”
桑隐摇摇头说:“妈,你那个老朋友和他的儿子,不会再来了吧?”
桑书云想起昨天被掐得快要缺氧时,看到的一幕,徐光霁竟然用盆栽砸了徐征。她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说:“不会。就算来,也不用管他们,就是两个疯子。”
“明白了。”
……
岑心跟一家新的瑜伽教室签了约,这家是之前有个老板帮忙推荐的。老板对她很有好感,帮她拓展业务。
这家瑜伽教室的会员都是些贵妇人,来这上课的教练课时费是在其他教室的三倍。
岑心在自己的世界,给贵妇上过一对一的课,和给贵妇和她朋友上过一对二一对三的课。
一对一的时候还好,贵妇人优雅大气,对她也挺和蔼。
跟她朋友一碰上,感觉就完全不同了,优雅?完全没有。全程一直在聊别人的八卦,而且比普通人聊八卦的内容,劲爆多了,尺度也大到不行。
岑心让她们控制杂念,认真训练,那是下了课就忘,一聊起八卦来,什么杂念不杂念的,八卦才是正事!
这个瑜伽教室,果然跟她想象当中的也差不多。
她才走到门口,就听到里面吵吵闹闹的,跟菜市场没区别。
“你们说徐家那俩该不会真要离婚吧?”
“不会吧,他们不是很恩爱吗?我知道是表面恩爱,但这么多年都这么过来了,怎么会突然要离婚啊?”
“上次去徐玉容订婚宴的时候就看出来了,会场里就徐太太一个人,那姓徐的,听说跟野女人在隔壁包厢搞起来了!”
“真的假的?”
“千真万确!我估计徐太太就是知道了这回事,才要离婚的。”
“听说徐征现在在医院住着呢,该不会是徐太太动的手吧?她这么剽悍的吗?”
“兔子急了也会咬人的啊!要我说啊,男的在外头偷腥,太正常了!我家那个都被我抓到好多次了,女人啊,心态还是得放平。”
“主要是徐太太第一次撞见吧,毕竟徐征一直演得挺好的。徐征就不该演,早表现出来,徐太太怎么会这把岁数了把这事闹这么大?”
“……”岑心听着她们的议论,眯起眼睛不让自己的白眼太明显。
她走了进去,跟大家打招呼,做了个自我介绍。
一节课结束后,大家都很满意,来找岑心要联系方式,还问她其他时间在哪里上课,想追着她上课。
岑心都加了一遍,下班。
上次答应了要主动联系徐光霁,但她一直都没找人,那边也没来找她,不知道是真的在乖乖等,还是因为在忙家里的糟心事。
坐上回家的出租车,岑心给徐光霁发了信息。
那边立刻打了电话过来。
岑心问:“没在医院吗?”
“在值班,但现在没什么事。”徐光霁只是在看文献研究病例,“你今晚……有空?”
带着点试探的语气,但似乎并不想显得太强势,给她造成压迫感。
“我刚下课,今天去新地方上课了,有点远。”岑心知道他想问什么,但回答别的。
“这样。”徐光霁沉默半晌后问,“后天能见面吗?”
“当然了啊,你休息的时候我们不是都见面的吗?你一周就休息一天,我再不见你,那不得半个月不见了?你不想我吗?”
“我当然想你。”徐光霁立刻回,他现在就想见她。明明是她……有可能不见他,她却把这个问题抛给他。
徐光霁觉得她越发的陌生,不过,他又完全可以理解。他那么忙,总不能要求她在见不到他的时候还只想着他,她耐不住寂寞,也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