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震天知道他最不喜欢这一套,也没逼着他去,反正还有杨乐峰。
而杨乐安转过身,就弯了弯嘴角,心里有了主意,在阿良耳边嘱咐了几句,他也开始收拾起自己的东西。
这些天越来越温暖,小蛛也越来越活跃,它不喜寒冷,在冬季十天有七八天都在睡觉,虽早已到了春季,但天有时候冷的还要穿袄,是以小蛛一天到晚待在它的窝里——一个木盒中。
上次它能在半夜清醒过来,是嗅到了孟阳身上的血迹。不过也好在它醒了,让情势瞬间转变。
这小东西有两大嗜好,一是甜食,二是喝酒。
它看起来和普通蜘蛛有些不一样,身上有几道对称的血红色痕迹,不仔细看发现不了。它的眼睛黑不溜秋,炯炯有神,望着人的时候就像一个讨糖吃的孩子。
杨乐安倒了一杯果酒,小蛛闻到了味儿,不用叫,就自己爬上了杯沿,小口小口的喝着。
除了小蛛,还有“碧芜幽兰”也得带上,它看起来像是一条普通的发带,深蓝色,和翠绿色的枝条缝纫在一起,看着有些丑。这是他娘送给他的,起初他嫌难看,不肯要,后来叶柳青告诉他,这条“碧芜幽兰”有鉴别毒的作用,当带子上的枝条长出小刺,就表示有毒的东西在附近。杨乐安一听,立马欢天喜地的收下了,平常就绑在他的胳膊上,外面有衣服盖着,看不到这件宝贝。
大皇子来的这天,青州街道上站了一排官兵,夹道相迎,平民百姓被拦在官兵身后,对这位到来的大皇子充满了好奇。
盛靖远坐在马车里,掀开车帘朝外看了一眼,只见那些百姓恭敬的跪在地上,有几个人大胆的朝他看,瞥见他的眼神又连忙低下头。看他们穿着,脸上的兴奋样子,以小窥大,就知青州百姓生活富足。
幕僚坐在一旁,笑着说道:“没想到短短几年,青州能发展成这副模样。”
大皇子放下车帘,“许是李知府治理的好吧。”
幕僚道:“李知府固然出力,但还有一个人大皇子不可忽视。”
盛靖远疑道:“谁?”
幕僚沉声道:“杨震天。”
马车行至李知府府邸,青州官员等盛靖远一出现,就跪下行礼。杨震天和儿子们站在第三排,杨乐慎碰了碰身边虽跪下,但偷偷抬头的杨乐峰,示意他别乱看。
此时的杨府。
杨乐安急匆匆跑到大门门口,李成看见他,小跑过去,笑的跟朵菊花似的,“小公子,您这是要去哪啊?”
杨乐安生气道:“今天大皇子来青州,爹要带我去宴会,我起晚了。”
李成不相信,怀疑的看着他,杨震天可是禁止他出去,李成不能就这么让他走,必须得问个明白。
“大哥和二哥也不叫我,就留下我一个,你还不快开门。”
李成暗道:二公子都去了,想来小公子也是得去的。这样想着,他连忙打开大门,又讨好道:“小公子,我去车马库给你牵来马车?”
杨乐安很着急的模样:“不必了,已经备好了。”
李成看着他钻到停在大门口的马车上,阿良先朝李成笑了笑,也跟着钻进去,阿忠扬鞭一挥,马车出发了。
李成摸了摸下巴,怎么觉得那笑容里带着一丝歉意呢。
马车并没有往李知府府邸出发,偏离了方向,来到了青州码头。归春河畔停着四五艘船只,一个嘴角有大痣的干瘦老头在码头吆喝:“去清源县的快上船,马上就走。”
杨乐安新奇的环顾四周,看着工人搬着一箱箱的货物上船。阿良把船票递给这个干瘦老头,他扫了一眼三人,目光停在锦衣华服,一脸纯真的杨乐安身上,搓了搓手,笑道:“贵人快上去吧。”
杨乐安微微颔首,在他的引领下上了船。阿忠走在最后,肩上杠着两个大箱子,一个是杨乐安的行李,另一个是阿忠和阿良的行李。
老头还想帮阿忠搬一下,却发现箱子仿佛有千斤重,就只好讪讪的收回了手。老头三角眼中闪烁着精明的光芒,猜测这一箱子不会都是金银珠宝吧。
杨乐安第一次坐大船,对一切都感觉无比好奇。阿良在他身旁一脸惆怅,目光呆滞的望着仿佛撒了一层金辉的归春河。
杨乐安问道:“你怎么了?”
阿忠在后面吃着杨乐安给他的风干牛肉,投来疑惑的目光。
阿良担忧的说:“公子,要是老爷责罚李伯怎么办?”
原来是担心这个,杨乐安早有准备,安慰道:“放心好了,走之前我给大哥留的信上说了,我是去壶泉镇帮他查明事情真相的,解决完就回来。我还写了不要罚看大门的李成,他是阿良的未来岳丈。”
阿良的脸唰得变红,支支吾吾道:“多,多谢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