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
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还带着回音,泛起的涟漪般一圈一圈朝她荡来。
“师——姐——”
“快——起——来呀——”
?
这什么破玩意。
宋槿猛地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就是一群围着她打转的小屁孩,见她醒了,原本还在嘻笑打闹的萝卜头们登时作鸟兽散。
天空很蓝,桃花开得很艳。宋槿伸手摸了摸自己躺着的东西,凉凉硬硬的,看来应该是块很大的石头。
她从石头上支起半个身子,再低头看了眼身上的黄袍,懂了,看来还是个连续剧。
自从梦见那个放网上得挂好几个ooc致歉的同人文之后,宋槿发现自己拥有了在梦里自由活动的权利,再也不用当被操控的角色。
她环视一周,原本是想从那帮小孩里挑个看着最勇的来问些问题,谁料就是这么一瞧,她发现一件好玩的事情。
宋槿忙从石头上跳下来朝她走去,脸上玩味的笑憋半天实在没憋住,两:“oi!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啊?”
被她喊成“小朋友”的萝卜头跳起来才能打到宋槿的膝盖,面上倒是一本正经跟个小大人一样。听见宋槿叫她,没忍住皱起眉,黑葡萄一样水灵的眼睛瞄了她一眼,似乎有些抵触宋槿的靠近。可出于礼貌,还是不情不愿地挤出四个字:“我叫温妤。”
宋槿快笑抽过去了。
原来不是连续剧,是前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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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嗤。”宋槿背剧本背一半,也不知道是哪句台词戳中她笑点了,肩膀一抽一抽开始傻乐。
坐在隔壁的温妤皱眉又看了一眼剧本,琢磨半天没看出哪里有梗。她把剧本放到一边,满脸疑惑地转头看她。
这已经是宋槿今天第八次突然傻笑了,到底发生了什么?
“啊?你……噗哈哈哈……你看我干嘛啊?”宋槿笑得不能自已,连话都是一截一截的。
她那双杏眼笑得像两弯月牙,连带着平时不太明显的卧蚕都显露了出来。这笑容实在有感染力,温妤原本因为不解而滋生的郁闷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问道,语气里添了几分自己都没发觉的柔和:“是遇到什么好玩的事情了吗?”
宋槿眼神闪烁了一下,回道:“今天遇见一个小孩子,特好玩。”
“小孩子?”温妤歪了歪头,思索道:“你很喜欢小孩子吗?”
宋槿伸手在胸前比了个叉。
那倒不至于。
宋槿不喜欢小孩子,她甚至不喜欢小时候的自己。每当李铮铮女士跟她讲自己小时候的事情时,宋槿都会由衷地赞叹和崇拜——
她到底是怎么忍住不抽死她的?
这就是母爱的力量吗?
何况在宋槿眼里,只有乖巧懂事听话不吵不闹的才能叫小孩,其他的统一归类在熊孩子的范畴——包括小时候的她自己。
可一想到那个迷你温妤……
“她不一样。”宋槿没忍住又是“噗嗤”一笑,笑到后面甚至开始打起嗝来。温妤见状,忙去后面给她接了杯温水,这才给人抢救过来。
瘫在沙发上的人小口喝水续命,最后用一种慈祥(?)的眼神看着她,欣慰道:“真懂事啊。”
温妤:“?”
到底什么毛病?
还没等她接着问,场记老师那边传来了“开工”的叫喊。温妤同宋槿对视一眼,同时放下手中的东西往片场走去。
外面下着连绵不绝的雨,原本要在户外拍摄的计划被迫终端,只能先拍后面的。
这一场说的是警局一大早接到了电话,报案人称自家养殖场莫名出现一股腐臭味,但是无论如何就是找不到味道来源。专案组通过一系列勘察后,在水泥墙里发现了尸体,由此引发的一系列故事。
计划有变,众人暂时跳过户外勘察的戏份,直接快进到与嫌疑犯对峙的戏码。
温妤身上的警服有些皱,脸上带着连日奔波的疲倦——她刚从隔壁省开会回来,刚下飞机立马就被叫了回来。
她把警帽往桌子上一拍,语气像是淬了冰:“说说吧,三个月前你都干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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尸体的DNA检验报告出来了,死者系本市知名房产大鳄黄天启的前妻叶婧秀,两人在去年年底离婚,具传闹得很不愉快。
男人即便处于被动,依旧面色如常地靠着椅背,语气淡漠道仿佛死去的不是自己曾经的妻子,而是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甲乙丙:“警官,我就是个普普通通的老百姓,平时就是做做生意钓钓鱼,不然就是在家睡觉,还能干什么啊?”
“我们调查了监控,你的前妻在案发前去过你家。聊了什么?说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