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三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楚文州笑了一声,转身走了。
赫连岐看着他的背影,总觉得格外熟悉,又不知这股熟悉感从何而来。
李三随意一瞥,目光瞬间聚焦到了桌上的油纸包上面,“这是什么?沈兄买的?”
赫连岐“哎”了一声,李三就急不可耐的拆开了缠着的细绳,“杏脯?让我看看这个,蜜饵?咦——除了你,没想到还有人喜欢吃这些东西。”
赫连岐哭笑不得,“那你别吃了。”
李三往自己嘴里填了几个,“我可不,不吃白不吃,还有一个,这个是什么?”
李三懒得拆了,赫连岐心说他肯定爱吃,故意说,“不知道啊。”
过了会儿,李三犹豫会儿,还是拆开了,“我去!髓饼,我爱吃的髓饼!”
赫连岐别过脸,不想再看某人吃东西的人狰狞面目。
李三嘴里嚼着东西,嘴里的话也没停,“你说,这沈兄弟,未免太过细心了,在边关待久了,一时回到王都,就惦记这一口了。”
“李三,别忘了你可是我的副官,被一顿饭收买未免可笑,况且,我倒觉得,沈雁,心思深沉,目的不纯。”
“我说你……”
敲门声起,两人同时闭上了嘴,
“谁啊?”李三问。
熟悉的声音传来:“是我,劳烦开一下门。”
李三过去拉开门,对上沈雁的略带勉强的笑脸,忙从他手里接过承盘,“多谢多谢。”
楚文州站在门外,往里看了一眼,赫连岐正双手置膝,板板正正地坐在桌边。
“沈兄怎么不进来?”
“我过来顺便知会你们一声。今天正巧空出来一间房,就在隔壁,我已然定下了,等打扫干净,我就搬过去。”
“这,”李三纳闷道:“怎么这么突然?”
赫连岐起身走过来,同楚文州面对面 “昨日已是叨扰,今天再让你搬走,倒成了我们不懂事了,要搬也是我们搬。”
“无妨,你们两个人,东西总是要比我多些德,更何况是我邀请二位同住,这也算不得什么。”
眼见沈雁的态度一下子冷了下来,赫连岐不免联想到,定是刚才他们二人的对话被听了去,只是,不确定他听到了多少。
赫连岐本来没放在心上,不过是个偶然结识的人,要是他把遇到的随便任何人都放在心上,烦都要烦死了。
话虽这么说,他吃着早膳,燥热的心慢慢凉了下来,转念一想,又觉得不是那么回事儿。
李三说他冷心冷肺,不近人情。
他从来不放在心上,如今咂摸了一下,觉得不行,思来想去,觉得不能欠人家人情。
于是太阳没那么毒辣的时候,敲响了隔壁的房门。
楚文州正在琢磨怎么给阿良绑个夫子回去,还没有什么头绪。头一疼,又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心里一阵莫名烦躁。
脸色不太好的时候,拉开门,赫连岐戴着面具,跟堵墙似的站在那里。
他收回自己的不耐烦,喜笑颜开道:“你怎么来了?”
赫连岐没错过他那一闪而过的表情,心里隔应了一下,把自己准备好的措辞给咽了回去。
“你心情不好?”
楚文州点了点头,赫连岐正在犹豫要不要说,对方又说,“但看见你,心情又没那么差了。”
简直莫名其妙!
赫连岐心说。
“是因为……你是不是听到了?”
楚文州没想到他会直接问,不过正是赫连岐的风格,“是,我听见了。你说我心思深沉,目的不纯。”
“还有别的吗?”
“还有……没有了。你还说了其我的坏话?”楚文州揣着明白装糊涂。
“那倒没有。”
楚文州点了点头,“你来找我就为了说这个?”
“不是。”赫连岐诚实的摇了摇头,“我来是想问你,花朝节的最后一天,不出去走走吗?”
哎?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