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安阳回去后顺道将天植送到了岑欢那里,如林朝所言,她很喜欢小姑娘,他总算放心了。
可能是心里的石头落了地,回去的时候闲庭信步,等到家的时候已经很晚了,没想到刘钦竟提了坛酒候在那里,也不知道候了多久。
谢安阳愣了一下,问:“你来多久了?”
“刚来,赶紧开门,”刘钦气愤地丢下一句,“找你喝酒,喝个痛快,好好睡一觉,然后上路。”
这话乍一听还好,仔细琢磨不得,越琢磨越品出不吉利来。
“你只是为了找我喝酒?”
“你跟王鹤青那档子事我不想了解,还望你以后洁身自好。”
“你有病吧?”
谢安阳突然反应过来以前王鹤青好像跟他说过什么,“王鹤青跟你说过什么?老子去杀了他!”
“不然我信你?”刘钦冷笑一声:“你有几句话真几句话假?”
“……”
刘钦将酒放到桌上,自来熟地坐下,“从认识你到现在,你对我说的话半真半假,我一开始是能分清的,虽然你这人平时不着调,但正事上还是会认真的吧,后来才发现,你真撒起谎来,我根本辨不清。”
得了,又多了个病患。
谢安阳只好说:“我有个梦想,准备下辈子实现。”
“什么?”
“我要当精神病院院长!不然谁来管你们!?”
“……”
刘钦烦躁地喝了口酒,含含糊糊地说:“有个事想请你帮忙。”
谢安阳趁机问:“有没有人教过你,求人办事要送礼?”
刘钦:“有没有人教过你,礼尚往来,你别忘了天植怎么进的枉死城!你下次回到地府会经我手处理档案,信不信我随手就能给你档案划一笔?”
“好的钦儿哥,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万死不辞。”谢安阳默默微笑。
刘钦也是回忆起了往昔:“我有个朋友,那会好像是在道观认识的……”
“男的女的?”
刘钦瞪他一眼,“知交好友。”
“哦~”
“那会儿我们是最好的朋友,不过现在过去很久了,他已经转世了,我还亲自送他去轮回。”
谢安阳也给自己倒酒,没心没肺地接话:“你是想跟他再续前缘?可是你不是有个小青梅嘛?”
刘钦这就炸了,“你听谁说的?老子就这么个朋友,哪来的小青梅?!谢安阳你活腻了!!”
谢安阳手指蹭蹭鼻尖,“城主说的,合着你那个至交好友就是小青梅啊?”
“滚。”
谢安阳问:“天地这么大,你让我往哪找去?”
“他转生在成都……那个地方好像叫……青城山。”
“你这小青梅还出家啊?”
“你会不会说话,道家和那些和尚能一样吗?还有,他是个男人,不是小青梅!”
刘钦还有点沉浸在回忆里:“我和他相识于北平,后来……”
他突然想起旁边有个狗,于是不想说了,还翻个白眼,“他现在肯定不记得我了,但我还是想让你替我把一样东西转交给他,这是我与他的信物。”
“什么啊?”
他掏出一块玉璧递到谢安阳面前,谢安阳一时有些震惊,“这玩意一模一样的我能刻一百块。”
“你刻。”
“……”
“老子找人盯着你刻,刻不满一百块一模一样的,但凡有点瑕疵,老子弄不死你。”
“……错了钦儿哥,要带什么话?”
刘钦再次一本正经了,还认真地琢磨起来,“这倒是没想过,他已经不记得我了,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那别说了,反正我也记不住。”
刘钦继续沉浸回忆中,把他的话当个屁放了,干脆走到一旁的书桌前,翻出一张信纸和钢笔写信。
谢安阳顺其自然地凑过去坐到桌子边上,贱兮兮地倾身凑上去看,还顺口念了出来:“长鸣,见字如晤,展信佳。别来良久,甚以为怀……”
他第一反应是:咦,好恶心。
第二反应一回味:长鸣!!!
刘钦翻个白眼,他则有些念不下去,抿了口茶水,小心翼翼地问了句,“你这小青呸挚交好友全名是什么?”
刘钦看了一眼他的坐相,面无表情:“滚下来。”
谢安阳默默起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