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安阳迷迷糊糊中听到耳畔有人说话,相当聒噪,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反正就是吵得慌,想睡个觉都不行。
过了许久,他才中模糊中听清一句话,“城主,干脆在他身上种彼岸花吧,能够修复身躯。”
“彼岸花是终身契,这不行,得让他清醒过来自愿,再说你这下手没轻没重的,他来自枉死城,虽说死不了,但身体还是会痛。”
小植突然尖叫一声,“不许你们碰我哥!”
“……”
刘钦略带愧疚地说:“我也没想到这小子会那孙子挡,也不知道那孙子给他灌了什么迷魂汤。”
“我让他吸入了花粉,实在不行你把他衣服脱了,给他种彼岸花,正好他不是心口有个窟窿吗,用彼岸花给他修复。”
“你犹豫干嘛?”
“这小子心里别扭,最怕别人看到他伤口,这样不太好。”
“他伤口也不缺这一道了。”
然后他就感觉左手腕被人抓住了,他受惊似的猛然间睁开眼,奋力抽回手,才发现抓他的人是小植,深深呼了一口气,见城主手中端着一个盒子,里面有朵发光的彼岸花。
刘钦阴阳怪气说:“哟,还活着呢?”
而刘钦正作势要给他解衣服,他顿时往后躲开,抬手做防御状,“你们要干嘛!?”
刘钦翻个白眼:“都是男人,你这么别扭,让我不得不怀疑你有问题。”
“?”
谢安阳憋了许久,才怒骂一声:“你才有问题!”
“心口不疼了?”
经过他这一提醒,终于想起心口被一剑洞穿了,其实他倒是没感觉到疼,但还是装腔作势地捂住心口哼唧起来,“刘钦,少爷我跟你没完,你给我等着。”
他表现得太浮夸了,刘钦知道他是故意装出这样子的,疼肯定是真疼,他来自枉死城,还是凡人之躯,怎么可能不疼。
刘钦想到这里,也不骂他浮夸了,软了口气说:“对不住了,那一剑没想冲你去。”
谢安阳有点懵,捂住心口往后躲,“吴桉呢?”
刘钦无奈地看看城主,城主也是没忍住骂道:“你真是蠢到家了!你知不知道他手上有人命,就算我枉死城留他,你以为地府的人会放过他?而况,留下他就是包庇。”
谢安阳格外坚定道:“无论他做了什么,他是我在地府唯一的朋友,这段时间相处下来,我坚信他不是坏人!”
刘钦也耸耸肩,“都说他被那孙子迷了心窍,你还不信?”
“行了,把这朵彼岸花种在他身上,他身体就能恢复如初了。”
然而谢安阳却拒绝得很干脆,“少爷不要!”
“谢安阳你别给脸不要脸,种下彼岸花,你的身体就能得到修复,也不会再感到疼痛,你不是最害怕别人看到你伤口吗?”
“少来,这玩意是终身契,想我给你们打工,不可能!”
“你已经是城主候选人,早晚得种。”城主说。
谢安阳冷着脸往后躲,可能是心口牵扯疼了,他“嘶”了一声,痛苦地皱着眉:“我警告你们别碰我,否则我转头就去跳忘川!”他这句话是认真的。
虽然平时谢安阳老是不着调,但二人相信他说到做到,便不敢轻举妄动了,城主也是一拂袖,冷哼一声,负手背对着他俩。
刘钦只好离远了,又刀子嘴豆腐心的问:“这事儿算我欠你一份人情,你有什么心愿,我可以许你。”
早听说刘钦的人情是个愿望,而且向来说到做到,没想到居然是真的。
谢安阳丝毫不客气:“一言为定,先欠着吧,记得还!”这小子好歹装着推脱一下啊。
“其实这种伤在枉死城很常见,两三天就不疼了,不过还是要谢谢你的愿望。”
刘钦突然有点后悔。无言以对地看向城主。
城主:别看我,你自己答应的。
“好你个刘钦,想说话不算话是不是?”
刘钦没好气地说:“你最好给我提个正常的条件。”
“放了吴桉?”谢安阳试探地问,唯唯诺诺地等待着答案。
刘钦还没说话,城主先嚷嚷了一句,“舒垣手上有人命,法必不容他,你要是没想好,这个愿望就收回吧!”
谢安阳秒怂,还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刘钦哥哥,你怎会忍心看我白挨这一剑……”
“好好说话!别恶心老子!”刘钦抖掉一身鸡皮疙瘩,“不然真收回了!”
“好的钦儿哥哥。”谢安阳非常自然地接了一句。
“谢安阳你找死!!”
“那你们准备怎么处置吴桉?”
“在等地府那边派人来接,我们没有权限管他。”
“那地府会怎么罚他?十八层地狱吗?”
“什么十八层地狱?地府有个规定,所有作下恶事的人都会被梦魇心魔困住,他们犯下的罪行终会成为回旋镖,打到他们身上。”
“说人话。”
“神罚。”
“那如果他是为了复仇呢,现在还有正当防卫的说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