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桉也神色不安地看向门外。
不多时,就看见谢安阳扒拉着门框瞄了一眼,仅仅一眼,又迅速抽身回来,神色慌张地回头看吴桉。
吴桉心中也有些不安,就问:“怎么了?”
谢安阳不可置信地说了一句,“我好像看到刘钦来了。”
吴桉整个身体僵硬了一下,又听谢安阳飞快地补充说:“你快走!”
吴桉强装镇定地说:“不一定是来找我的。”
谢安阳垂眸想了一想,把他往后门推搡,“不能让刘钦看到我们待在一起,他还不得弄死我?”
吴桉像是得到了可走的理由,转身就朝着后门而去,然而他们刚刚离去,大门突然被人暴力破开了,几十名差使一拥而入,为首的正是刘钦。
谢安阳拉着吴桉一路躲,吴桉脸色青白了许多,难免生了疑心,“刘钦是来找你的?”
谢安阳在前头带路,没心没肺地应了一声,“先走吧。”
吴桉虽跟着走,不安越涌上心头,“既然是来找你的,何必大动干戈?”
谢安阳忙着避开路上的差使,烦躁地扔下一句,“出了点事,他对我生了疑心。”
吴桉话音冷了下来,“沈长鸣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
“不是沈长鸣,是别的。”
吴桉听不下去了,强行站住了,一把拽住了他,平静地问:“那和我没关系,你拉我出来干什么?”
谢安阳往后望了一眼,能看到乌压压的一群人追了过来,“来不及了,先走,我回头再跟你解释。”
吴桉又被他拉着走,实在很被动,却因为心虚,又无可奈何,“走不了了,这里就是地府,你能去哪里?”
谢安阳正准备辩驳,就突然听到“嗖”的一声,似乎身后有什么东西划破空气直向他们而来,他下意识扯开了吴桉,还有意无意往旁边让开了小步,堪堪躲过了一道类似箭矢的光刺。
他眼睁睁看着光刺如流星般射入了浓重的雾气中,不禁吸了口凉气,脚步也停下了——准确地说,是被吴桉扯下了。
他难以置信地转回身,就看见刘钦还一副挽弓箭的姿势,然而长弓上却没有箭,他眉眼冷然,眸底深处泛着寒霜,平静地望着二人。
吴桉似乎不想躲了,任由谢安阳暗中拉他走,他却岿然不动地望着刘钦,等着众差使飞快地上前将二人围在其中。
没一会,差使们给刘钦让了道,谢安阳呼吸一滞,眼睁睁看刘钦走进来,张口就问:“就是他给你的酒?”
谢安阳强颜欢笑:“钦儿哥,你怎么来了?”
刘钦却冷冷地吼了一句,“你闭嘴。”
吴桉下意识往谢安阳身侧靠,谢安阳这就不高兴了,“你干嘛呢?”
刘钦却是跟身边鬼差打了个眼色,二话不说上前就架住了吴桉,同时刘钦伸手一把将谢安阳薅了过去。
谢安阳炸呼呼地嚷嚷,“你干嘛啊!?”
刘钦掏出一张信纸展开,随后面不改色地看向吴桉,扔下一句,“吴桉是吧?”
吴桉似乎明了,忍不住笑出了一声,看向谢安阳,自言自语地说:“果然。”
谢安阳觉得他误会了什么,连忙解释说:“不是我带他来的。”
刘钦扯了他一把,示意他别多话,对吴桉说:“王掌事说,他将你扣押在这里两载,只是想看看你会做什么,想不到这一世,你手上又粘上人命了。”
谢安阳感到不解:“刘钦,你在胡说什么?”
吴桉只是笑,“谢安阳,想不到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在装傻。你这样能装,我居然都没发现。”
刘钦提高音量问:“花田那些人命是否跟你有关!?”
吴桉出奇地点了头,“是。”
谢安阳难以置信地看了看他,又看向刘钦,“不可能的。”
刘钦没搭理他,只是扔下一句,“带回忘川府,慢慢审。”
谢安阳这就不乐意了,抓住刘钦胳膊说:“刘钦,这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关他什么事?”
谁曾想,刘钦却白他一眼,“怎么,王掌事没告诉你今天这一幕吗?”
“王鹤青,他说什么?”
杨洵提醒说:“我们是收到了王掌事的手信来的。”
刘钦讥讽了一句,“看来你们关系也不怎么样。”
谢安阳身体僵硬了一下,满眼震惊:“不可能的。”
刘钦却扒拉开他的手,“把这小子一并带回去。”
杨洵小心谨慎地问:“要拷人吗?”
刘钦冷笑一声,“不然呢?”
杨洵迟疑了几秒,只好看向谢安阳说:“得罪了,安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