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安阳从吴桉那边顺了瓶酒就直接赶往花田,韩先生还在背书,身边人纷纷给他打着招呼。
韩先生看到他手中的两瓶酒,不解地问:“你这又是什么稀奇玩意?”
谢安阳思索了一下,笑答:“我特地来找你喝酒的。”
韩先生放下了书,“不过洪磊他们时常路过这里,去那边吧。”
“是吗?”谢安阳笑着打趣:“今天倒是没见着洪磊。”
韩先生叹口气,“还是避一避吧,宁招惹君子,勿招惹小人。”
谢安阳就不,还搬来一个小桌置于花田中,“那就在这里吧。”
韩先生:“……”
谢安阳可不以为意,“韩先生别背了,这玩意又没用。”
韩先生很生气地说:“年轻人不懂就不要胡说。”
韩先生正发着呆,又见谢安阳斟了两杯酒,还冲他招招手,“来,韩先生一起喝。”
韩先生很无奈,可是转念一想,连谢安阳都不怕,他又怕什么呢?
于是他什么也不管了,接过谢安阳递来的软垫席地坐下,书还是不肯放下,端过酒品了一口,又微微皱了皱眉。
谢安阳在旁边问:“韩先生,怎么样?”
韩先生皱眉说:“这是什么酒?”
“朋友自己酿着玩的。”
“入口甘甜,还不错。”
谢安阳笑说:“他的手艺确实不错,唉,可惜了。”
“可惜什么?”
“以后喝不到了。”
两人正聊着天在兴头上,忽然又有人抓住了谢安阳的脚踝,随即有个声音悠悠地说:“好你个老匹夫,有好东西不一起分享!”
巧了,又是茴香豆先生,估摸着是闻着酒香爬过来的。
韩先生嫌弃地翻个白眼,“老东西,离我远点!”
谢安阳早已预料到了,随身的篮子里取了个杯子斟酒递给他,“你下次别老抓我脚了,吓人。”
茴香豆抢过酒抱怨:“不这样,你们又怎么能看到我?”
这话没法反驳,的确每次都看不到,他每次都是用爬的。
谢安阳看了看他的腿脚,又见韩先生不忘看他的书,便问:“两位前辈,你们不打算轮回了么?”
韩先生握着酒杯的手顿了顿,“老夫读了一辈子书,到头来连个功名也考不上,一生愧对爹娘和妻女,重新来一遭难道就能考上?罢了,就当是上天给我的惩罚吧!”
谢安阳作为朴素的唯物主义者,就忍不住辩驳了一句,“听说人间有了新的八股文,还形成了新的科举制度,已经不考你这个了。”
茴香豆问:“那考什么?”
谢安阳噎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往下说。
韩先生则饶有兴致地问:“科举制改革了么?”
“现在已经不叫科举了,我记得好像叫……高考?”
韩先生问:“有什么区别?”
谢安阳神情认真地说:“本质上没有区别,但比你们从前的科举更公正,也不会再有徇私舞弊,而且女孩子也能参加。”
茴香豆怼了一句,“女人也能参加考试,世间哪有这样的道理?”
谢安阳还没来得及怼,韩先生就先翻个白眼,替他怼了,“你这话老夫就不爱听了,同样是人,为何不能?你自己不如范进,就不认同别人了!?”
茴香豆冷哼一声,“你懂什么。”
韩先生没理他,还对谢安阳说:“听你这么一说,小女若是能轮回到你们这个朝代就好了。”
谢安阳附和:“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