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钦:“?”
在谢安阳的凳子扔出去之前,刘钦率先抢了过去往地上一丢,又将他拉到一旁,“你跟他怎么回事?”
谢安阳难以置信地问:“你相信他的屁话?”
刘钦眉目一凝,神色不改,“老实交代!”
谢安阳只好翻个白眼,没好气地说:“他嫉妒我长得帅人缘好!”
“说人话。”
“他有病!”
王鹤青远远地听见,故作失落地说:“没事的,安阳高兴就好。”
谢安阳咆哮:“滚远点!”
担心谢安阳又忍不住砸人,刘钦一把拉开他,横眉冷对地望向王鹤青,“王鹤青你正经点,再嬉皮笑脸,我请你去忘川府坐坐!”
谢安阳很是惊奇:“这个问题跟窥镜有关系?”
刘钦扒开他,冷冷地说:“有没有不是你说了算的。”
王鹤青嗤笑一声,双手拢下袖下,接着说:“我这人一生爱岗敬业,虽说没为地府做出什么贡献,但一直兢兢业业,唯一就是有个癖好,可也没影响到别人呀。”
谢安阳听不下去了,扭头就走人。
刘钦伸手把他抓回来,“你继续。”
谢安阳默默捂住耳朵,视线乱瞟,坚决不听他俩狗叫。
王鹤青无奈地看谢安阳一眼:“我就是有点喜欢安……”
“你快闭嘴吧。”谢安阳没好气打断。
王鹤青可能也是怕真把他惹毛了,及时改了口,“你谢安阳真狠心,你让我帮你……”
谢安阳生怕他又说出什么逆天的话,抬手捂住他的嘴。
刘钦不禁生疑了:“你帮他什么?谢安阳你松手。”
谢安阳默默松手了,目光森冷地盯着王鹤青。
刘钦问:“他昨晚来过这里,你帮他做过什么?”
王鹤青只好一本正经地对刘钦说:“安阳昨晚的确陪我喝了一夜的酒。”
谢安阳忍不下去了,就问:“对峙完了,满意了?”
刘钦总觉得他不对劲,便继续追问:“他让你做过什么?”
王鹤青笑着打哈哈:“建议你别问。”
谢安阳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刘钦察觉了视线,回过头,他又恢复面无表情了,只见王鹤青瞥谢安阳一眼,凑到刘钦耳畔说了一句话。
谢安阳听不清,只看见刘钦脸色格外难看,他以为王鹤青老实交代了,心里已经盘算后路了。
谁料刘钦面无表情地扫了一眼谢安阳,转身出去了,还冷冷地搁下一句,“你谢安阳真行。”
“?”
就挺莫名其妙的。
谢安阳想追出去解释两句,突然想不开,又回身质问王鹤青:“你跟他说了什么?”
王鹤青耸耸肩,“你让我保守秘密,我保守了,可他是执法者,我只能说点有可信度的东西,否则他是不会信的。”
“你到底说了什么?”
“这你不用知道,反正他信了。”
谢安阳咬牙切齿,“我要跟你拼命!”
王鹤青看他准备发作,当即转移话题:“阳儿,我发现你对吴桉是真好。”
谢安阳忍住了情绪,淡漠地说:“你发现错了。”
王鹤青又感叹说:“反正你知道的,我永远站在你这边,就算你做错事了,我也相信你有苦衷。”
“我谢谢你啊。”
“我想不明白你为什么会对他好,你是枉死城的人,按理说记不清生前的事,可他刚来你就让我安排他……”被谢安阳瞪了一眼,他又把话头憋了回去,继续抱怨:“我都怀疑你喜欢他了……”
“别恶心老子!”谢安阳这回是真听不下去了,毫不犹豫地打断。
王鹤青这下感到手足无措,说到底他对谢安阳说出那些虎狼之词的时候,谢安阳也没表现得这么暴躁过。
这么一想,好像更难评了。
王鹤青不禁追问:“你跟他到底怎么回事?”
“少问,话多容易挨揍。”
“你再不说人话,我就告诉刘钦真相。”
谢安阳没再忍着,上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领,眸光冰冷,话音的温度骤降,“你试试!”
王鹤青却没动作,还摆出一副很享受的表情:“来打我,求求你。”
谢安阳幽幽地警告:“你敢说一个字,我把你丢进忘川,淹死你!”
“那我自己爬出来。”
“……”
“唉,惹到我你算是踢到棉花了。”
谢安阳没耐心了,一把扔开他,转身就想走。
王鹤青整理着衣襟,又不甘心地说:“安阳,我还是想劝你一句,刘钦来枉死城七十多年了,我与他偶尔也有来往,但这人性情相当古怪。说他冷漠吧,他刚来那会儿不这样,说他不冷漠吧,我看他就没对谁好脾气过,何况这人是南园执法掌事,你要是摊上事,他但凡有一点疑心,都是会刨根问底的。”
谢安阳顿住了脚步,“你猜我来找你干什么?”
王鹤青很有自知之明,“那倒也是,你也就这种时候会搭理我。不过仔细想想,你把所有事情推到我头上,就说明你坚信我会站在你这边,我还是很高兴的。”
谢安阳无话可说,“你要是不犯病,我还当你是朋友”这种话,他不知道对王鹤青说过多少回,现在已经懒得重复了。
谢安阳可能是想到他的确帮过自己,便软了口气,“我不告诉你是好事,要是有一天出了事,你是不知者无罪,不用担风险,可以跟刘钦说是被我利用。可我一旦告诉你缘由,意义就不一样了——你是包庇加共犯。”
王鹤青顿时喜上眉梢,“我就知道你心里有我。”
“滚。”
王鹤青又说:“你出身枉死城,而我是地府的老人了,你总得透个底吧,否则我心里很慌,万一被……”
“放心,我不会连累你。”谢安阳淡声打断。
王鹤青却说:“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谢安阳心软了,便答了一句,“我只相信人性是有弱点的。”
“啊?”
“我回去了。”
王鹤青继续在背后嘟嘟啷啷:“你对他们说的话几分真几分假,换作是我也分不清。仔细一想,至少你从未对我撒过谎,顶多就是不想说,这是不是说明我特殊?”
“是啊。”谢安阳坦然地说:“别人都被灭口了,警告你一声,你时日也无多了。”
王鹤青犯贱犯多了,就不在意:“下次遇到麻烦记得再来找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