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人身攻击,我自闭了。”
“赶紧去跳忘川,省得成日到处晃碍我眼。”
“……”
太过分了。
这刘钦简直不可理喻。
谢安阳又讨好地问:“我怎么没有这个?”
刘钦用毛巾擦了把脸,“地府收编人员才有,你是枉死城的普通人,当然没有了。”
谢安阳若有所思地托起腮,“不会漏了谁么?”
刘钦就盯着他看。
“我是说,会不会有的地府人员没有这朵花?比如对岸的差使。”
刘钦却一本正经地回答:“只要是地府的收编人员都会有这道印记,哪怕是负责缉拿罪魂的鬼差也有。”
“好吧。”
“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谢安阳含糊地说:“好奇。”
刘钦眉头一紧,继续盯着他,“你很可疑!”
谢安阳丝毫不怕被看出端倪,迎视着他的目光问:“这有什么用?”
刘钦没看出什么,只好说:“这是人与地府签的终身契印记,能够拥有彼岸花的力量,且终身不老不死,而代价是永不能轮回。你是未来城主的候选人,若你最终当选城主,也会种下彼岸花。”
谢安阳就不太高兴,“算了吧,我要去人间轮回,瞧不上你们这破城主之位。”
刘钦翻个白眼:“爱要不要。”
正说着,有两个人从外面进来了。
谢安阳记得,中年男人名叫应弘,而少年十几岁的样子,名叫方晏,这俩人平时是在刑堂负责管理窥镜显像,与他倒是偶尔有来往,但算不得多熟。
二人齐齐向刘钦见了个礼,“执法大人。”
见完礼,应弘瞥见谢安阳,略有些惊讶地问:“谢安阳,你怎么还在这里?”
谢安阳懵了一下,“怎么了?”
应弘顿时一副明了表情,摸摸胡子,不慌不忙如是说道:“明掌事说你要是迟到,就先把西园上下打扫一遍。”
谢安阳:“???”
刘钦似乎也想起了这回事,就对他说:“西园还是挺远的,感觉你应该来不及过去了。”
其实他有彼岸花,并不害怕明庭的威胁,但若他表现得不害怕,反而容易让人生疑。
谢安阳连忙问:“现在几点了?”
刘钦从衣兜里摸出块怀表看了一眼,随后温声说:“七点二十七分,你还有三分钟。”
谢安阳问:“我现在去跳忘川还来得及吗?”
刘钦微笑:“应该来得及。”
谢安阳面色倒还是平静的,他来到天植身边蹲下,温声对她说:“好好跟着刘钦哥哥,别再乱跑了,我去去就回。”
天植立马露出一副不情愿的表情,可又清楚谢安阳必须得走,只好说:“那你早点回来。”
“好。”
谢安阳应声后直起身,别开脸,默默地走了出去,到最后还直接用跑了,“啊啊啊——”
刘钦看他跑远了,“啧啧”感叹两声,对天植说:“隔老远都能听到你哥的惨叫声。”
应弘鄙夷地接了一句,“该的,昨晚上跑去对岸往生殿喝酒,将近子时才回来,差点没赶上最后一趟船。”
刘钦最初没反应过来,一回神,追问:“你说他昨晚去对岸喝酒了!?”
应弘说:“是啊,26号窥镜里的显像看到他跑出去了,我担心他回不来,还特地让小梧桐去接的他。”
刘钦也是忍不住骂骂咧咧起来:“就是说谢安阳真了不起,哪哪都有熟人,连对岸的人都认识,你们就说他一个枉死城的普通人,是怎么做到四海皆朋友的?”
应弘默默叹气:“谁说不是呢,阳儿人缘真好。”
刘钦又瞥方晏一眼,“你呢,你又来干嘛?”
方晏一听这话,终于想起来什么,毛都炸了:“对了,执法大人,花田离河畔最近的那颗编号21的窥镜找不到了!”
刘钦:“?”
方晏风风火火地说:“就是突然与显像池断了联系,大清早就听他们说21号窥镜不见了。”
刘钦问:“还能显像吗?”
只要还能显像,就能看到消失之前发生过什么。
方晏说:“显不了了,肯定是被那个王八蛋丢忘川水里溶了!要是被我查到是谁,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应弘也无奈地说:“按理说花田那些人不敢动地府的东西,何况他们怕忘川水,更没人敢靠近河畔,我也不知道问题出在哪,只能带小晏来向你禀报一声。”
刘钦斟酌了一会,说:“走,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