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死他得了,搁这跟他玩逻辑漏洞呢是吧?
可周某就跟完全没感受到他怒火似的,打了个寒颤,还理直气壮的:“好冷啊,徐渡,你拿张毯子帮我盖一下呗?”
徐渡:……
“我真想撕了你。”
他气急败坏地抓过一旁的毛毯,张开了给紫毛无赖盖上了。
“哈哈哈,”谁承想,挨骂之后的周某居然又笑了,把自己裹进了毛毯里,握着他的手又往他怀里窝了窝,“那你要是有机会就撕撕看呗,到时候看秋棠阿姨会不会抽你。”
给徐渡气得哑口无言,毕竟自家老妈在面对周某时还真是个胳膊肘往外拐的“后妈”,从小到大,别提有多喜欢周某了,恨不得周某才是她的小儿子。
所以他才会说周某就是个既好搞又难搞的玄妙角色了,四处握着他的命脉。
嬉闹之后,时空再次陷入了沉寂。
手心间的温度越来越高,徐渡看着静默躺在自己腿上、看着前方发呆的周墨斓,不知道对方具体在想什么,只能大概想到周某在想着某件事,和某个人有关。
可这次又会是谁呢?
“徐渡。”
忽然,周墨斓轻轻地唤了他一声。
“什么?”他问。
可周墨斓却又是抿了抿嘴,什么也不说,踌躇间,还动起了空着的手的手指,轻轻挠了挠他的指尖。
徐渡觉得有点痒,不是手,是心,不由伸出空闲的手,按住了对方不听话的手指,却又被对方反手抓住了,还没来得及诧异,徐渡就看见了周墨斓再次忽然泛起水雾的眼睛。
周墨斓颤抖着眼帘和唇,徐渡感受得到他掌心沉重的力道,他说着:
“我知道,你其实挺讨厌我的,觉得我们性格不合,不适合做……朋友,但是我觉得只要我们愿意好好沟通,不要再产生误会,也是可以试着交个朋友、好好相处的,所以,我们以后不要再误会彼此了,好吗?就算再有,你也要像现在这样,愿意说给我听,也要愿意听我说,不要误会我、讨厌我,好吗?”
徐渡看着对方已经凝聚在眼角的泪水,用指尖拭掉了对方即将划落的泪珠:“又哭?这种时候你怎么不摆一下长辈的架子?”
可对方却仍旧没有回应他的调侃,只是用力握紧了他的手,声音也有些颤抖:“答应我,答应我……”
徐渡见状,撒开了对方,抓起了桌上一颗水果糖,打开包装送进了嘴里。
沁人心脾的橙子味,和对方的味道一样。
“好的,”他回应着,“我答应你,顺便给你盖个印章,满意了吗?吃糖吧,”说着,往对方嘴里也塞了一颗,“几岁了,交朋友还要走‘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那套,不嫌幼稚吗?”
“臭小子……”周墨斓啜泣一声,眼泪登时汹涌而出,却突然把脑袋一转,狠狠地将眼泪都抹在了他的裤子上,“我叫你侮辱长辈!”
徐渡:?!
他赶紧把对方脸掰了过来,抽过来几张纸给人一通擦,免得人又继续往他裤腿上蹭,可好不容易给周某擦干净脸,他还是忍不住斥责:
“周墨斓你神经病啊!我服了,这是牛仔裤!”
不能多洗!
“哈哈哈哈哈!”可是谁承想,周墨斓居然又大笑起来了,靠在他的腿上,乐不可支的,“所以那就是说好了哦,我们以后一定要好好沟通,不要再产生误会了哈?”
徐渡瞧着眼下这张轻浮的笑脸,不由用舌头挑了挑嘴里的橙子味硬糖,甜酸可口,香气逼人,忽觉对方貌似也没那么讨厌了,又不由点了点头:
“好的。”
好的,是的,徐渡说过,他从不会信口开河,所以,至少此刻,他愿意尝试并相信,他们的关系或许也存在好转起来的可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