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干嘛？别跟我说是顺路或者意外。”

杨殊的语气很冷漠，眼神中透着不耐烦，然而，在踏入工作室大门看到孟林西的那一刻，她还是不可避免的呼吸节奏乱了一个节拍。

孟林西自知理亏，垂着头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对面的杨殊就这样直勾勾盯着他，这画面让他想起了之前在公司跟老板谈判的样子。

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过去，杨殊等待许久都不见孟林西作出解释，无奈只得下了逐客令：“如果没别的事，我要工作了。”

“他们为什么在这里？”来都来了，不能白来，孟林西看到蒋忱和乔侃都出现在这里的时候有些恼火。

“什么？谁们？”杨殊被孟林西没头没尾的问题问得有点懵。

“乔侃，还有那个实习生，如果我没认错的话。”孟林西认出了当初给杨殊送礼物的男生，但是却忘记了对方的名字。

“他们，是我的...跟你有什么关系啊？！”杨殊本想说是同事，但是转念一想她犯得着跟孟林西解释吗，在场的人只有他才是那个闲杂人等。

“怎么就没关系了，你这，你这创业的钱是我们离婚分的吧。”孟林西环视一圈办公室内设，像是给自己壮胆打气般找到了一个合理借口来试图辩驳过杨殊。

杨殊轻哼一声，脸上满是不屑，还真让她猜对了，“就因为这个？你甚至特意派人来探我的底是吗？”

其实这并非孟林西的本意，只是他即便解释了对方应该也不会相信，那多丢脸啊。

“如果你是因为钱来的话，那我可以明确告诉你，这些是我应得的，离婚的时候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至于我怎么处置这笔钱是我的事，就不劳您费心了。”

杨殊起身拉开办公室的门，孟林西会意。在所有人的目光追随下，他径直走出工作室，杜宇霆短暂愣了几秒后迅速跟了出去。

杜宇霆打量着黑了几度的侧脸，不用想也知道孟林西在杨殊面前吃了瘪，但他还是不死心地问道：“怎么样？”

“不怎么样。”孟林西跟霜打的茄子似的说话有气无力。

“你看你那点儿出息，要真还放不下，咱就死皮赖脸地追回来，大丈夫能屈能伸，你别老端着给人看，这谁能忍啊。”

杜宇霆实在是受不了孟林西这脾气，痛快直接一点，总整那么多内心戏，演戏难不成演得都是琼瑶风啊。

孟林西离开后，蒋忱迫不及待就跑上楼，乔侃若有所思地看着他的背影，论狗血桥段，现实生活总是比电视剧更精彩的。

“他是谁啊？”

“以前的一个朋友。”

“你们很熟吗？”

“不熟。”

“我想听你说实话...”

“...那你何必明知故问。”

杨殊不知道蒋忱对于她和孟林西之间的关系了解多少，但只要他智商正常定是能看出来什么的，现在质问的意义是什么他心知肚明，她不想拆穿，是因为她真的很珍惜他这个朋友。

杨殊的眼睛亮亮的，看向他的那一眼就划破了他精心的伪装，直达他患得患失的心底，原来她什么都知道。

“我想安静一会儿，你先出去吧，顺便把乔侃喊上来。”

杨殊的话无疑是刺激到蒋忱的，他现在如同一只受伤的小兽，敏感又易燃，眼眶周围因为委屈和不甘而泛红一圈，杨殊不忍继续看着便狠心转过身去。

脚步声渐远又渐近，乔侃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人，以往他都是直接爆金币讨人欢心，现在想爆也不允许了，只能说几句无关痛痒的话来聊表心意。

“你没事儿吧。”

“没事儿，这个是合同，你看一下，没问题的话就直接签字，下周一正式上班。”杨殊从抽屉里拿出合同，像是算准了乔侃会来找她，这几页纸似乎早就印好不知放了多久。

“早有准备？”乔侃见杨殊如此熟练地动作，伸手接过合同随意翻了几页。

杨殊笑了笑不置可否，“算是吧。”

“那我要是没来呢？”

“那我就一直放着呗，又不占地方。”

乔侃点点头，拿起桌上的笔直接翻到最后一页签下了名字。

“欢迎加入～刚给你邮箱发了项目书，客户需求和意见也在里面，你可以先看看，回头发给我你的想法和初步方案。”

“这刚签了卖身契就干活儿啊？”乔侃总算是知道刚刚杨殊那灿烂的笑容背后是什么了。

“你当钱是好赚的啊，今时不同往日了，这还是好不容易签下的，务必要拿个开门红，靠你了！”杨殊鼓励地拍了拍自己的首席设计，乔侃的业务水平她还是相当认可的。

孟林西和杜宇霆从园区出来后找了个安静人少的咖啡厅坐着，过不了几个小时他就要赶回去，第二天还有满满的工作等着他。

“我明天就回北京了，过几天还要去外地训练，你怎么想的快点做决定。”杜宇霆喝了口咖啡，看着好朋友满脸惆怅却又不能一直在□□他盯着，自己有心无力，解铃还须系铃人。

“我想不到合情合理的办法出现在她的生活里，而且我也有工作不能总来找她。”客观存在的阻挠因素是当初感情破裂的归因，孟林西对此也很为难，毕竟事业同样重要，自己身后还有那么多工作人员，不能因为一己之私再连累到他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