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力车比赛中,车手之间竞争太激烈,落后一步就等于全盘皆输,齐嵩的车陷进了沙子里,基本就已经失去了夺冠的可能,救援人员赶到事故现场时,齐嵩正满脸懊恼地从车里爬出来,一脚踢在车轮上,扬起一阵沙尘。“他妈的,这次全完了!”
拉力汽车比赛的残酷就是不能失误,不可重来,齐嵩的车被沙子绊住,就相当于已经被提前淘汰出局。
对所有赛车手们而言,最有竞争力的对手出局了,心态都会不自觉的放松很多。
但不包括沈阔,他仍然专注,甚至更谨慎。
同样的表现,还有俞炻。
如是赛程过半时,赛场上遥遥领先的就只剩下俞炻和沈阔了。
休息区这边,贺辰风也不关心赛事如何,只顾躺在折叠椅子上喝茶听小曲。
老孟问他。“你觉得沈阔能拿下吗?”
“不能。”贺辰风话说的干脆利索,不带一丝犹豫。
“搞不好呢?” 老孟说。“我看挺有希望。”
贺辰风闻言只是笑了笑,每再说话。
紧张的气氛如同大漠中高悬的烈日,愈发炽热。
由于遥遥领先,比赛基本上等同于两个人之间的较量,沈阔紧紧盯着前方俞炻的赛车,那扬起的沙尘就像他心中燃烧的斗志。
必须赢。
然而大概是胜利的渴望太过浓烈,淹没了一些什么,随着比赛压力增大,沈阔渐渐有些着急,开始在连续弯道处,不自觉加快速度。
林梓平感受到他的情绪变化,尝试帮他调整。“沈阔,稳住,别着急,按照节奏来,弯道保持当前速度,右打十五度。”
林梓平不再结巴,声音就显得平和却有力,如同镇定剂,让沈阔不自觉地就稍稍冷静了些,按照他的提醒,顺利通过弯道。
饶是如此,加速让他的同点位速度超过了俞炻。
然后,对讲机里传来俞炻的声音。“小子,你听过龟兔赛跑的故事吗。”
沈阔冷笑一声。“想搞我心态,你配吗?”
俞炻在那边笑了一声,没说话。
沈阔很无语,直接加大油门,赛车如闪电般追了上去,车轮在沙地上划出两道深深的沟壑。
比赛进入白热化阶段,每一个沙丘、每一处砾石滩都是一场惊心动魄的较量,两人互不相让,炽热的阳光照在车身上,反射出刺眼的光芒。
直到,来到了最后一个关键赛段。
这是一片布满暗坑和流沙的区域,是决定胜负的生死关。
沈阔眼神中透露出破釜沉舟的决心,他不停加速,试图在这片危险区域彻底把俞炻甩在身后。
俞炻则没有急躁,稳稳地守住线路,仿佛对这里的每一处陷阱都了如指掌。
两车先后间隔一段距离冲进危险区,轮胎与沙地摩擦发出相同的沉闷声响,沙雾弥漫。
沈阔拼尽全力,车身紧贴着一处流沙边缘,稍有不慎就会被吞噬。关
键时刻,林梓平声音急促却清晰。“保持当前方向,加速冲过这处流沙,前面二十米有硬地。”
沈阔没有反驳,按照指示操作,但却在冲过危险区域的时候,方向盘没有握稳,一个不小心,方向偏了一点,让车子打了个滑,降了速。
而相同位置时,俞炻凭借丰富的经验,不急不躁,牢牢的锁住的方向盘,以小基数的时间优势,领先冲过终点线。
沈阔紧随其后,但却遗憾获得第二名。
过终点线后,赛车缓缓停下,沈阔摘下头盔,汗水混合着沙尘,在他脸上划出一道道泥痕。
全场观众都在贺彩,包括沈阔的粉丝们,这毕竟是他第一场比赛,首战就获得第二名已经是别人梦寐以求的好成绩。
可是只有沈阔自己有些崩溃,他用力的拍了把方向盘上,愤怒和不甘溢于言表。
大漠的风依旧呼啸,远方无垠的沙漠,阳光灼灼。
不能说是输了,但确实没赢。
毕竟,他对标的是当年贺辰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