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辰风已经确定留下来做沈阔的教练,沈阔就主动负责了他的生活。
首先是南方大山里的小院儿,沈阔最开始是想把那里的小院儿直接处理到荒废掉的,这样贺辰风就没有了退路,但后来仔细想了想,这样实在不地道,就安排了个人过去,看小院儿的同时,帮贺辰风照顾家里的鸡鸭鹅羊。
然后,他把自己的家收拾了收拾,让贺辰风住,自己则在外面随便找了一套房子,暂住。
没错,是暂住,毕竟按照他的计划,过不了太久,他就可以搬回去,和贺辰风过上同居生活。
沈阔的房子是当年从国外回来定居的时候自己买的,自己出的钱,自己挑的地方,哪哪都很满意。
房子在三环,小高层,一踏入屋内,宽敞明亮的客厅映入眼帘,阳光透过落地窗铺满整个空间,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舒服。
贺辰风进屋环顾四周,眼神里流露出的明显是很满意,但嘴上却并没给予肯定。“ 这什么破装修,到处都是黑白灰,干什么,做法呢?”
沈阔挺无奈。“现在流行这种配色,性冷淡风,高级,你懂不懂?”
“…” 贺辰风看了他一眼,那眼神的里的意思非常明显,“你也不冷淡啊”这句话呼之欲出,但还是没说出口,毕竟不合适。
“我家这客厅,你平时没事都能跑两圈了。” 沈阔说。
“我有病啊,没事在客厅里瞎跑。”贺辰风说。
“锻炼锻炼,不然身体容易虚。”沈阔说。
“…”贺辰风。“…”
对于把人逗无语的成果,沈阔很满意,看着他笑了会儿,拉着他去了厨房。
沈阔平时不做饭,厨房一次没用过,不过贺辰风搬进来之前,他还是去大采购了一波,现在设备非常齐全。
贺辰风打开橱柜,瞅了瞅崭新的厨具,啧了啧。“不愧是少爷的家,都是些新奇玩意,不会使。”
“我也不会,你自己上网查查吧,早点熟悉,我会经常来蹭饭的。”沈阔说。
贺辰风看看他。“ 给你脸了?”
“啊。”沈阔不跟他呛,又拉着他去卧室。
沈阔讲究,卧室里不放杂物,只有简约的衣柜和一张舒适的大床,尤其那床,是他当初精挑细选的,又软又舒服的那种。
“这床…”
“闭嘴。”
似乎是预料到了沈阔要说什么,又或者是根本不想提“床”这个字,贺辰风打断他要说的话,走出卧室,指了指大门的方向。“行了,这里我自己会熟悉了,你该走了。”
“…”
虽然是自己家,但既然已经给别人住了,何况这人还是自己好说歹说威逼胁迫才答应住下的,沈阔没办法,只能先暂且做几天自己家的客人。
“不留我吃顿饭吗,好歹也算搬了新家,帮你暖暖房。”沈阔说。
“不需要,待会儿把密码和重置密码的方法发我手机上,不送了,明天队里见。” 贺辰风说,说完直接抓上他的手臂拖到门口给推了出去。
伍爷爷的腿治疗的程序已经走完,剩下的就是养着,鉴于让他和贺辰风或者自己住在一起都不是很合适,并且伍爷爷行动不好还需要被照顾,再另外安排一套房子也不方便,沈阔就让他暂且先继续住在医院里。
最后是伍毛儿的上学问题,关于这些沈阔不是很在行,就请自己的爸妈帮了点忙,给伍毛儿安排到了一个私立的国际园。
上学第一天,伍毛儿哭着回来的,沈阔问了问情况,听说班里有个小孩因为他说话不清楚还有口音,嘲笑他,甚至还带头孤立他,给沈阔气坏了,当天晚上他给园长打了一通电话,第二天,那个小孩就转学了。
伍毛儿上学的事最终也落停,贺辰风也总算是彻底安安稳稳的在首都住了下来。
作为目前车队的唯一车手,不止沈阔对自己要求高,车队所有成员也都盯着他,训练的强度很大,每天被安排的满满当当。
和贺辰风的关系也还是那样,沈阔偶尔会尝试越个界,但也基本都是以只能占点小便宜但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进展而告终。
时间过的很快,十月份匆匆过完,十一月初,沈阔赢来了他入行以来的第一次正式比赛。
比赛地点在大西北,是一段沙漠赛道。
沙漠赛道的特点是全程基本都是沙地路段,行车不像公路那么舒服,而且天气的影响非常大,一旦有大风,沙尘四起能见度低,会对视野影响很大,从而影响操作。
这种赛道沈阔只在模拟器上见过,并没有实地开过,为了提前去熟悉一下,团队提前一周就去了大西北。
十一月的大西北已经进入了冬季时令,温度很低,干冷,天气也多变,时不时刮一阵风,就会来一场沙尘漫天的景象。
在正式比赛之前,按规矩车手们可以去跑两遍赛道,熟悉地形,记记路书。
车队至今还没有什么能拿得出手的战绩,也就还没有拉到赞助,一切都是自费,好在沈阔有钱,安排了很好的酒店。
晚上吃过晚饭,沈阔去酒店的空中花园里坐着,感受大西北的风,没过多大一会儿,林梓平过来了,抱着个纸质笔记本,黑框眼镜下的一双眼睛闪闪躲躲,看得出来很紧张。
“沈,沈阔,白天记得路书,我,我想跟你对了一下。”
沈阔真是愁死了。
说实话,对于自己的领航员仍然是林梓平这件事,沈阔是反抗了的,而且反抗的非常激烈,但最终仍人没能成功,原因是在到底换不换领航员这件事上,贺辰风也投了成票,且他的那一票起了决定性的关键作用。
贺辰风不让他换,说林梓平没问题。
沈阔实在是没能看得出来这位说话都结巴的人到底哪里没问题,但他真的很排斥。
?“你真的不适合当领航员,算我求你,主动退出吧,好吗?”
毕竟之前是自己报错路书,害沈阔输了比赛,闹了笑话,林梓平到现在都还有心理压力,沈阔的话又很直白,他站那儿显得非常囧迫。
这时,贺辰风来了。
“嘛呢?” 贺辰风过来拍拍林梓平的肩,示意他放松,笑着说。“搁这儿站军姿呢?”
林梓平尴尬的扯了扯嘴角,挤出了个不怎么好看的笑。“没,没有。”